“好大的臉,居然敢指使孤!”

赫連輝仰起頭,大笑三聲,“離王,別說長幼有序,孤是一國太子,未來國君,你以這種口氣同孤說話,此時本太子就能定你一個死罪!”

雲清寧看到此處,也瞧明白了,這二位哪有什麼兄友弟恭,簡直就是死對頭。

赫連城在外麵聲名顯赫,個個聞風喪膽,回到秦國,竟還要看人臉色。

說來不要太好笑。

“娘娘諭旨!”

有太監捧著走到了外麵。

這下,所有人都跪到了地上。

“今有狂徒,白日縱馬行凶,此等惡行,國法難容,皇後娘下令,將凶徒鎖拿,就地打死!”

“殿下,救命!”少年嚇得臉色蒼白,掙開了扶著他的人,一下從後麵抱住太子的腰。

“誰都不許動他!”太子再次大喝,可這一回,明顯底氣不足了。

“太子殿下,娘娘剛才吩咐,若您有什麼話,可以進宮去同娘娘說。”

那太監上前道,“隻是縱馬行凶之人,不可留了!”

雲清寧看懂了。赫連輝蓄養孌童,已然傷了皇家尊嚴,如今孌童又惹出事,令盛夫人受到驚嚇,皇後娘娘就算再寵溺太子,這時候也需要給盛府一個交代。

“你去跟皇後說,若敢傷他一根汗毛,這太子……我便不做。”

堂堂太子說出這樣的氣話,雲清寧覺得,他的前景不太妙。

而此時,赫連輝猛地轉頭,又狠狠盯向赫連城。

“還不將那狂徒拿下?” 赫連城掃了一眼愣在原地的人,淡淡地道:“今日縱馬行凶,若不法辦,明日他說不得知道殺人了。”

少年被處死的那一幕,雲清寧被西春拉著上了車。

雲清寧拉開車窗的簾子想要,想要往外頭瞧一眼,又被西春嘲諷一句,“是不是瞧那人麵皮子好看,便舍不得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若是被人打死,我瞧都不瞧一眼。”雲清寧沒有反駁。

雲清寧這話,自然招來了西春的白眼。

“回到離王府,能安分一點嗎?”西春的話居然還沒完。

雲清寧笑了笑。

“你這人是不是沒心沒肺?”西春問了句。

輕輕的歎了口氣,雲清寧抬眼看向西春,“一個囚徒而已,再安分有何用,不過死路一條。”

又瞧了雲清寧片刻,西春將聯遊到了另一邊。

西春被派到雲清寧身邊之前,無情跟他聊了幾句。便說九公主在赫連城心裏,竟是與眾不同的,隻可恨這位眼睛瞎了,死活看不出別人心意。

西春現在知道,瞎了的女人到底長得什麼樣。

“這些年來,殿下的俸銀幾乎全用來補貼手下兵將,可這一回,離王府的西苑,忙著修繕,便是為了雲庶妃”,西春想了片刻,道:“哪有囚徒能得這種待遇。”

雲清寧抿緊了唇,作閉目養神狀,隻裝著沒聽到西春在說什麼。

這晚雲清寧睡得昏昏沉沉,沒一會總要醒一下。

便如此刻,雲清寧是被後背突然而來的滾燙給躁醒的。

腦子還迷迷糊糊,雲清寧下意識的想往旁邊挪一挪,冷不丁聽到耳邊有人說了句,“別動!”

這一下,雲清寧猛地睜開眼,隨即一把甩開身後的人,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三更半夜又鬧什麼?”赫連城翻了個身,嘴裏嘟囔著。

“以後未經本王允許,不許隨便進宮!”赫連城突然出了聲。

雲清寧眼皮子都沒眨一下,這種老生常談的警告,聽一遍和聽十遍,沒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