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輝摸了摸下巴,抬腳走到寶座跟前,一撩袍子,坐了下來,口中嘲諷,“赫連城的狼子野心,還真是藏都不想藏。”
這位太子對赫連城的戒備,也是藏都不想藏。
雲雪瑤將狗放到地上,看向赫連輝。
“知道當日扶持父王上位的是哪位?”赫連輝突然問了句。
這話題轉得太快,以至於雲雪瑤愣了愣。
赫連輝自顧自繼續,“已故的盛元帥,我母後的父親,他老人家當年位極人臣,曾救秦國於將傾之時,甚至有一度,差點被拱上皇帝寶座,可盛元帥最終將皇位還給了赫連氏。這便是為何,他過世十多年,留下的遺囑,依舊被父王奉為圭帛。”
話說到這裏,赫連輝用胳膊肘撐著頭,“外祖早已定下,皇帝之位隻立嫡立長,而作為第四子,赫連城必須和其中庶兄弟一起,永遠臣服在孤的腳下。”
雲雪瑤眼睛閃了閃,“聽不懂殿下在說什麼,那些前朝之事,與我又何幹?”
“怎麼會與你無幹?”
赫連輝笑了笑,拍了拍寶座扶手,“離王命中注定,要為孤披荊斬棘,浴血殺場。他立下多少戰功,迫得多少國家歸屬於秦國,至尊的榮耀隻會在一個人身上,那就是……孤。”
說到此處,赫連輝仰頭大笑起來,“至於離王妃,她能得到的,無非在進宮晉見太子妃時,能跪在寶座的近前,待賞一份恩賜。”
話說到這裏,赫連輝上下瞧瞧雲雪瑤,“長公主不是非皇後而不為嗎,怎麼長了幾歲,倒糊塗了。赫連城再大的膽子,也不可能違背外祖的遺訓,否則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那家夥擔得起?”
雲雪瑤麵色一冷,轉頭就要往外走。
赫連輝也不過如此,心裏怕赫連城怕得要死,又沒膽量說,隻敢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長公主,不如這樣!”
赫連輝又開了口,“嫁給本太子如何,這座宮殿便是你的,若是你覺得這兒小了,遲早會搬到乾寧宮,日後,你會得到所有人的頂禮膜拜,或許有一日,赫連城替孤統一各國,那些所謂國王、王後之類的,都要跪到你的腳下。”
雲雪瑤猛地站住,無論如何想不到,赫連輝居然出這種荒唐的念頭。
頭也不回地走出東宮,商羽趕緊迎了上來。
“公主。”
雲雪瑤沉著臉,嗯了一聲,抬腳便往外走。
“可是發生了什麼?”商羽立馬跟了上來。
雲雪瑤頭也不回,“無事。”
商羽已聞出了不對,方才侍衛擋著,不讓她進去,就像是刻意為之。
見雲雪瑤不想答,商羽不敢再問,無意中一回頭,竟看見有人抱著狗,從裏麵走了出來。
“長公主,不要它了?”赫連輝一邊摸著小狗的腦袋,一邊朝雲雪瑤看過去。
雲雪瑤一下停住,卻沒有回頭。
“還不過去!”赫連輝一笑,將狗放到地上。
眼瞧著那狗“汪汪”叫著,跑到了長公主跟前。
雲雪瑤從鼻子裏哼出一聲,轉身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