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雲清寧已經轉身回了營帳。

“殿下,上車吧?”無情又走回來,陪著小心道。

目光從雲清寧的營帳收回來,赫連城瞥了無情一眼,“那幾個跪著的,一人打十大板,罰俸半年。”

這種處罰容易操作,算不得也不重,無情應了聲是。

“明日你去一趟越國。”

無情一怔,抬眼看向赫連城。

“帶上本王書信,必親手交給越帝,順便替本王帶一句話,本王能讓他繼續坐在越宮寶座上,也隨時能將他拉下,端看他肯不肯說實話。”

赫連城說到這兒,便要上馬車,可想一想,又回過頭道:“對了,還有一事,一塊辦了!”

無情湊近,聽清赫連城交待的事情,心裏微詫,仍麵不改色地應下。

秦帝的禦帳外麵,不少人等著候見,瞧見赫連城從馬車下來,有的一臉吃驚,有趕緊往旁邊退,也有人主動走上前。

盛夫人一臉欣慰,“看到殿下狀態這般好,妾身便放心了。”

此言發自肺腑,源於赫連城幼時在盛家待了數年,自然有感情,聽聞赫連城受傷,心裏當然免不了有些擔憂。

“舅母不必擔心,已然上過藥,過不得幾日便好了。”赫連城此時神態,自是比在皇後跟前輕鬆了許多。

“如何不擔心,回頭你外祖母聽到這事,少不得要被嚇到。”盛夫人歎道。

赫連城一笑,“不必同她老人家提起。”

說著話,赫連城往左右看了看,“舅父回秦都了?”

盛夫人神色一閃,打量赫連城片刻,道:“你舅父正在皇上那兒,殿下快進去吧!”

“四哥哥,我剛才去營帳,才知道你出來。”盛安玉小跑著到了跟前,還在那喘著氣。

赫連城衝她點了點頭,等到有人通稟後,便進了禦帳。

盛安玉便要跟進去,卻被盛夫人一把扯住,“急什麼?”

“爹爹都說了,四哥哥傷得重。”盛安玉嘟起了嘴。

方才盛安玉去了赫連城營帳,便想著若四哥哥一時半會動不得,按理便是她在旁邊侍候。

擔了一個晚上的心,盛安玉有好多要說,“我原以為長公主心裏花花腸子太多,沒想到那位九公主也是個多事的,哪兒不去,非要往林子裏頭走,殿上何苦為他操這個心。”

盛夫人打量著女兒,不免有些躊躇了,“此事尚無定論,你也不要多說,王府正妃想要緊便是端莊持重,才能做好賢內助。”

盛安玉撲哧笑了出來,麵頰泛起了微微的暈紅。

方才她們一家被叫過來,就為了秦帝打算下賜婚的旨意了。

如今心想事成,盛安玉能不開心嗎。

“知道了!”盛安玉抱住了盛夫人胳膊。

禦帳之內,赫連城走進去時,不僅秦帝,連皇後都坐在裏麵,正在與盛將軍談笑風生。

盛將軍人到中年,兩鬢有些斑白,看到赫連城進來,立刻站起身,“方才末將還在說,那片山林,殿下當年也走失過一回,還是您外祖帶著我等一塊去尋的,轉眼二十年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