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寧宮,新婚夫婦在正殿給皇後磕頭謝恩,閑雜人等皆在外麵肅立。

包括,雲清寧。

方才眾目睽睽,赫連城與盛安玉已走進去,雲清寧卻被張嬤嬤擋在外麵,理由是她身份不夠,未得宣召,不得入內。

不進就不進,雲清寧也懶得計較。

隻是這會兒,雲清寧臉色蒼白,額頭甚至冒出冷汗,實在是腹痛難忍。

就算有西春在身後扶著,雲清寧此時又控製不住晃了晃。

張嬤嬤盯了雲清寧好久,這會兒走過來,“雲庶妃何必擺這臉子,你去問問,哪家王府的庶妃能被允許,隨意進出乾寧殿。”

雲清寧閉住眼,這會兒隻想安靜。

“嬤嬤沒看見,雲庶妃身子不舒服,能少說一句?”西春忍不住開了腔。

於是,張嬤嬤怒了,“這是在宮裏,便是離王府,也沒有這種規矩,伺候主子的,還要人伺候。你扶著她做什麼?”

說話間,張嬤嬤便要去扯開西春。

西春自然不會讓她得逞,沒把張嬤嬤甩到一邊,算西春客氣了。

張嬤嬤這會兒氣到麵紅耳赤,“大膽,竟敢在乾寧宮造次?還不滾出去。”

她在乾寧宮待了幾十年,雖比不得楊夫人,在這兒也是有臉麵的,要不然,也不會被楊夫人派去離王府。

今日進宮,張嬤嬤很有衣錦還鄉之感,總要在大家夥跟著顯顯眼,所以才會捏一個軟柿子。

既是進離王府,張嬤嬤可不都得打聽清楚。

天下人都知,離王心心念念的是越國長公主,結果造化弄人,求而不得。而雲庶妃,先頭在宮裏,張嬤嬤親眼瞧見,離王對她呼呼喝喝,全沒好氣。再就是,雲庶妃在離王府雖是住西苑,可除了西春,連個正經仆人都沒有。

這種連個寵都沒有,最適合敲山震虎。

西春正經是赫連城手下,自不會聽一個嬤嬤指使,這會兒隻冷冷看著她。

雲清寧卻開了口,“咱們到外麵去!”

哪國的宮裏,都是這種老嬤嬤最難纏,但有點小權利,便要發揮到極致,隻是雲清寧無心跟她糾纏。

雲清寧便是身上再不舒服,還是想著,能有機會去禦花園,找她在宮中唯一的消息來源楊春。

張嬤嬤既然想折騰,倒不如順水推舟。

“放肆,在吵什麼呢!”

張嬤嬤這會兒怒不可遏,冷不丁被打斷。

愣了片刻,張嬤嬤看到來人,忙不迭迎上前,已換了另一張臉孔,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原來是太子過來了。

此刻赫連輝的身後,一道目光射到雲清寧身上。

“殿下問你話呢!”有赫連輝身邊的太監催道。

“府中侍妾不守規矩,奴婢得王妃之命,說她幾句。”張嬤嬤笑著回答。

赫連輝瞟了雲清寧一眼,抬腳往正殿走去。

隻是身後的人卻沒有跟上,拿手指了指雲清寧,看向張嬤嬤,“是她不守規矩?”

張嬤嬤一臉訕訕,自是認出了,那位正是越國長公主。

“她怎麼不守規矩了,就算再不守規矩,也輪不到你這潑婦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