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王妃的東苑,一大早便來了不受歡迎的客人。
盛安玉正在院子裏練劍。
此刻劍花飛起,如飛龍在天,如蛟龍入海,在半空劃過一道耀目銀光。
到底出身將門,便是嬌生慣養,可那股子英姿勃發,卻刻在盛安玉的骨子裏。
“漂亮!”有人大聲叫起了好。
盛安玉收住勢,微微喘息片刻,將手中的劍,利落地投入鞘中。
“寧小世子來做什麼?”盛安玉沒什麼好臉色。
前日寧陵跑到離王府,作死作活的,非要找她要人,可不把盛安玉氣壞了。
“給離王妃請安?”寧陵怪腔怪調地道。
盛安玉投過去一個白眼。便是大家是從小一塊玩到大,可如今都成了人,規矩總是要講。
論起規矩,寧陵得尊稱她一聲“嫂嫂”。可大白天闖到嫂嫂的屋,也隻有這位,才幹得出這種荒唐事。
“寧小世子有何急事兒?說完便走吧!”
盛安玉不耐煩地道。她可不是雲清寧,不知進退輕重,禮義廉恥。
“沒別的事,就是想請離王妃點撥一下。”寧陵作勢朝屋裏伸了伸頭。“
立時有東苑的婆子笑著,“寧小世子,這兒可是離王妃的屋,按理外男都不許進的。”
寧陵瞪過去一眼,“離王府那處我沒去過,今日本世子是來找人,九公主被藏在哪兒,離王妃給個準話!”
盛安玉一臉好笑,“雲庶妃跑得連個影都沒有,我給什麼準話?不過你真要找,莫如去一趟魏國,說不得,一找一個準兒!”
“你就在那胡說吧,九公主不是那種人!”
寧陵臉拉了下來,“盛安玉,我不管你是離王妃還是盛家九姑娘,話就撂給你。九公主是我寧陵紅顏知己,誰要敢在背後詆毀,便是我的仇敵!”
盛安玉一臉不屑,“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寧小世子眼神不好吧?”
寧陵氣得麵紅耳赤,“盛安玉,虧我以前覺得,你比那些嬌滴滴的丫頭們大方,沒想到不過如此。你和那些後院裏爭風吃醋的女人沒什麼不同,果然與離王天造地設。其實你若聰明,不如放了九公主,我帶她離開你們這些人,免得沾了晦氣。”
盛安玉本就是火爆性子,這會兒被寧陵排揎一大通,她不懟回去,就不是盛元帥家的發姑娘了,“寧小世子,別以為我看不出你那點小心思,隻怕早被那女人迷住了!可惜,她是與魏國太子私奔,瞧你費了那麼大的勁兒,人也到不了你手裏。”
寧陵直接蹦起來,“盛安玉,就衝你這話,絕對是你在背後使袢,把人逼走了!”
西春從外頭進來時,那二位正吵得不可開交。
略聽了幾句,不出意料,是在為雲庶妃爭執。
西春上去勸了一句,“這是離王妃的院子,寧小世子在這兒鬧,隻怕離王殿下知道,又要責罰。”
寧陵一轉頭,矛頭又掉向了西春,“我可聽說,西春姑娘改弦更張,重投了明主,真是可喜可賀!”
西春看了看他,便往自己屋裏走。
“躲什麼呢,你那舊主如今回來了,你不會不知道吧?”寧陵擋住了西春。
西春麵上平靜無波,心下卻嫌棄死了寧陵。
離王已然下令,雲庶妃回來之事,暫不讓外人知曉。
也不知誰透露給寧陵,這大嘴巴又跑到離王妃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