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赫連城一把掀開被褥,扔回到床榻上,低頭看著地上的寧陵,隨後吩咐跟在後麵的手下,“把他繩索解了,從這回開始,他想做什麼,誰都不許攔著。”
立馬有人過來,為寧陵解開繩索。
“還不走?”赫連城用腳踢了踢寧陵。
“我爹是離王手下,他平白受了冤屈,您就不給個說法?”
寧陵這會兒坐在地上,將臉埋進雙膝,自是不想讓人看到,他哭哭啼啼的模樣。
赫連城嗤笑一聲,“他冤不冤屈,跟本王何幹?”
寧陵低頭不語。
赫連城也沒再理他,這會兒朝著雲清寧看了一眼。
雲清寧卻避開了他的視線。
“無情,這家夥就交給你,立刻弄走!”赫連城說了一句。
“屬下遵命!”無情立刻上前。
雲清寧吃驚,“你們要幹什麼?”
赫連城轉過身,倒是無情還跟雲清寧解釋,“殿下令我等護送寧小世子,前往梁山軍營。”
“我哪兒都不去!”
寧陵抬起還含著淚的雙眼,吼了起來,“我得給我爹收屍!”
雖然雲清寧講的道理,他聽了進去,決定先忍一時。可如今爹爹就要沒命,他這會兒卻如喪家之犬一般跑了,他過不去自己這一關。
“寧將軍不會死”,赫連城回了回頭,“想為他披麻戴孝,你還得等幾十年。”
寧陵驚愕地看著赫連城。
雲清寧不由鬆了口氣,看來危機已解了。
“沒事兒了?”寧陵不太相信。
赫連城輕哼一了聲。
“我爹沒事兒了?”
寧陵一下笑了,雙手握著拳,想了半天,走到雲清寧跟前,“跟我一塊走唄,反正留在這兒,也是被那倆夫妻欺負。”
雲清寧無語,當著赫連城的麵說這種話,也就寧陵做得出來。
“不快把他弄出去!”
赫連城臉色一沉,“一路看緊了,別讓他半路跑回來,否則本王拿你們是問。”
“我帶九公主出去散心,這還不成?”
“還要我再說一遍。”
的確不用赫連城再說,寧陵已被人一左一右架了出去。
營帳外,雲清寧目前寧陵被塞上馬車,消失有夜幕之中,心下竟是不舍。
再回過身時,雲清寧差點撞到人。
一雙手扶住了雲清寧的肩膀。
雲清寧卻嚇得,整個人僵住。
兩人對視片刻,赫連城開了口,“進去睡吧!”
說罷,赫連城放開了雲清寧,便往軍營外走去。
有人帶馬過來,赫連城拉住韁繩,飛到馬上。
出發之前,赫連城往雲清寧的營帳看了一眼。
方才雲清寧站的地方,此時空空如也。
既然赫連城應承,寧將軍不會死,雲清寧便以為,那場變故算是過去。
然而,更大的變故,很快出現了。
一大早,天命便衝進雲清寧的營帳,“九公主,快點出來!”
還沒等雲清寧反應過來,天明已經扯著她,衝到了外麵。
外在的情形,讓雲清寧一臉的愕然。
軍營裏的人幾乎傾巢而出,列隊站在赫連城營帳外的空場上。
難道……要打仗了?
“太子殿下帶了人過來,方才傳了聖旨。”
天命看向雲清寧,“以後咱們殿下就不是離王了,也不管這兒的軍營了。”
愣了半天,雲清寧才弄明白,赫連城竟被削了爵位,連兵權也被奪。
到底發生了什麼?
人頭攢動,雲清寧看不到,赫連城站在什麼位置。
“九公主,請隨我來!”冷煞走了過來。
“何事?”
“殿下要見您。”
赫連城的營帳內,雲清寧的出現,吸引了無數目光。
“四弟,你這就不對了,既是男人之事,何須連累女子?”有人開了口。
太子坐在正中的書案後,可以看到,他手邊放著一個黃絹,想必就是聖旨。
正在雲清寧不知所以時,手突然被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