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嚷聲越來越大,應該是有人要強行闖進來。
楊春趴到窗邊,伸著脖子,使勁往外瞅,“這大晚上的,太子派人見離王,太不尋常了吧!”
的確不同尋常。
或許是赫連城偷偷離開皇家馬場,被人察覺了?
雲清寧拿起床上的醫書,又放了下來,不自覺地陷入了沉思。
“難不成”,楊春走到床榻邊,驚恐地看向雲清寧,“東宮那頭要下殺手了?”
真要痛下殺手,雲清寧也就自由了。
隻是……
屋門突然從外麵推開,楊春嚇得叫了出來,雲清寧直接從床榻上坐起。
有人闖到她們這兒了?
便在這時,一個男人架著另一個,到了屋裏。
傻了片刻,楊春哎喲一聲,趕緊點起燭燈。
雲清寧看清了,進來的是無情,身上架著赫連城,兩個皆是濕漉漉的,顯然是淋著雨回來。
有一刻,雲清寧腦子開了個小差。
這兩人怎麼回來的,外麵明明被堵上了。
“燈滅了!”
無情低聲道,“殿下受傷了!”
雲清寧立時回了神。
赫連城看著受傷不輕,快到床邊時,幾乎是被無情拖過去的。
“九公主,傷在腿上,趕緊瞧一瞧!”無情催促。
“再敢往前走一步,莫怪我刀上無情!”冷煞的吼聲傳了進來。
顯然,有人已進了後院。
看了雲清寧一眼,無情走到窗側,小心地盯著外麵動靜,一手隻落在刀柄上。
有人冷笑,“皇家馬場外,有百姓無辜遭到斬殺,凶手腿上受傷,有人瞧見,人逃進行苑。我等奉太子之命守衛此地,自不能坐視不管,還請離王出來一見,以正視聽!”
“這行苑是你們看守,進了賊人,乃是你們護衛不利,何來讓殿下與你們對質的道理?”西春大聲道:“殿下便是被貶,依舊是皇室貴胄,你等好大的臉,說見就見?”
雲清寧聽到這兒,看向床榻上的人。赫連城也正瞪大眼睛瞧著她,麵色竟是通紅。
伸出手,雲清寧摸了摸赫連城的額頭,燙得嚇人。
收回的瞬間,一隻冰涼的大掌按住了雲清寧的手。
“姑姑,拿藥箱來!”
借著幫赫連城脫了身上濕透的衣裳,雲清寧抽回了手。
病人在跟前,總不能見死不救。
赫連城應該是疼得厲害,太陽穴的青筋直冒。傷口被紮得很深,幾乎見骨,這會兒還在出血。
雲清寧已然很小心,可七厘散倒在傷口的那刻,赫連城還是抽搐了一下。
“一會便好……”雲清寧習慣性地安慰一句,又趕緊住口,生怕被外麵聽到。
赫連城失血過多,已致惡寒發熱,氣無所附,還需要輔以四物湯。
隻這會兒,外頭還堵著。
“是誰要見本王?”赫連城突然開了口,聲音中氣十足,根本叫人聽不出,剛剛受了重傷。
外麵立時安靜了下來。
“行苑進了凶手,便要見本王,把話說清楚,就暗指本王殺人”,赫連城哼了一聲,“就你們還想往本王身上栽贓,去把太子給我叫過來!”
“殿下,在下乃是奉命行事,可否容我等當麵稟報?”外頭人又道。
“都給我滾,本王跟自己女人睡得好好的,還得起來侍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