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烏泱泱這樣一群的人,片刻之後,走個精光。
赫連城步履從容地送了客,還特意跟赫連輝說了一時,這才回到行苑。
雲清寧在門內站著,看著赫連城走到後院,看著他撲哧一聲,吐出一口血,隨後撲倒在地上。
後院赫連城的正房時,一盆血紅的水被人從裏麵端了出來。
楊春伸頭瞧了瞧,不免嘖嘖兩聲,“這可要命了。”
西春沒有搭話,隻朝著正房的窗戶望去。
在趙重陽那事兒上,西春的確撒了謊。可那會兒,她想不到別的辦法。
雲庶妃與赫連城雖稱不上勢同水火,可也是各懷心思。西春不能確定,曾投靠過東宮的雲庶妃,在關鍵之時,會站在哪一邊。
隻能拿趙重陽挾製她了。
太子這一回顯然誌在必得,可身為屬下,如何能看著赫連城落敗。
行苑之內,都是對赫連城忠心耿耿的屬下,除了——雲庶妃。
可今日雲庶妃的回應,尤其是在她知道趙重陽身在魏國時,她的回答出乎了西春的預料。
楊春突然朝著正屋台階上走去,西春轉頭看時,雲清寧從裏麵走了出來。
“殿下沒事兒了吧?”楊春上去扶住了雲清寧。
“沒事了。”雲清寧瞥了西春一眼,隨口說了句。
正要跨進廂房的門檻,雲清寧突然道:“西春不許進來!”
楊春轉過頭,才發現西春跟在她們後麵。
衝著西春遞了個眼色,楊春哄著雲清寧,“雲庶妃放心,她退下去了!”
“雲庶妃良心發現了?”西春沒有退下,還是用嘲諷的證據問道。
雲清寧猛地回過頭,冷笑一聲,“我又沒做錯什麼,何來良心發現?”
她不想和西春說話。
赫連城的人,行事作風與他一模一樣。
赫連城用梅妃來威脅雲清寧,西春便用趙重陽。他們這種人,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不說了,這會兒都累了,該歇的都歇著。”楊春在旁邊打著圓場。
一個東西突然扔過來,楊春下意識抱住。
“殿下在外頭,都還惦記著雲庶妃,你便心裏想想,可是你辜負了他?”西春冷冷地甩過來一句,轉身而去。
此時的屋裏,雲清寧已然梳洗完畢,躺到床上,便覺得全身酸疼。
已然是四更天,從赫連城倒地,雲清寧一直忙到此時。
楊春裏裏外外收拾好,注意到放在桌上,還沒有打開的包袱。
“雲庶妃,要不要看看裏頭是什麼?”楊春忍不住提議。
西春把包袱扔過來就走,也不說清楚,裏頭是什麼。
“不用了,扔旁邊吧。”雲清寧全不在意。
楊春猶豫了一下,到底將包袱拿起,塞到屋中的櫃子裏。
在太子麵前舞了一回大刀,赫連城徹底地倒下。
大半個月後的今日,赫連城的傷,才算好得七七八八。
“傷口無事,以後不需上藥了。”雲清寧說著話,收拾起了藥箱。
赫連城靠坐床榻之上,麵無表情地看著雲清寧。
兩人已然大半個月沒說話,也是彼此都覺得無話可說。
這樣也好,誰對誰都沒了指望,幹幹淨淨。
“還想著去魏國?”赫連城開了。
雲清寧已經往外走,這時站住,回道:“是。”
“等我滅了魏國,自會送你過去。”
雲清寧提著藥箱的手,不由自主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