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弄錯吧?”
寧陵早就站到赫連城身後,臉快貼到那支箭上,這會兒幹脆嚷起來,“盛將軍?”
冷煞摸了摸鼻子,無情眼睛睜得老大,唯獨西春,依舊麵無表情。
現在就看,赫連城作何反應。
話說,盛將軍堂堂大將軍,居然派人追殺一個弱女子,實在太出乎人意料了。
為什麼?
包括赫連城,所有人都不明白。
赫連城問道:“審問過行刺之人?”
“那幫人都是亡命之徒,當時沒留活口,”
冷煞解釋一句,“後頭才發現這根箭。”
亡命之徒?
赫連城眉頭皺起。
“說不得是弄錯了。”無情悄悄打量著赫連城。
盛將國到底是離王的嶽父,如何能因為這件事,讓翁婿之間起了芥蒂。
隻是真要說弄錯,無情也不相信。
靈蛇……正是盛家軍的旗標。
西春又來了句,“屬下之後又到出事的草叢去看了,不止這一支箭。”
無情哭笑不得,西春這軸勁,也不知跟誰學的。
連冷煞都忍不住拿眼直著西春。
方才回來一路,他囑咐過幾回,關於這支箭的事,就當什麼都沒看見,別讓殿下為難。
結果,這丫頭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難不成盛將軍就因為九公主打了離王妃一耳光,便要拿了人家的命?”邊上還有一個不省事的。
此刻冷煞隻想撓頭,這二位難不成打算,讓赫連城去盛元帥府,跟嶽父大人討個說法,為了一個下了堂的庶妃?
啪的一聲,那支箭被赫連城生生折斷。
“呀!”寧陵叫了出來。
除了他,在場之人都懂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
“也難怪九公主要走,留在這兒,連性命都不保。”寧陵開始憤憤不平之時,冷煞與西春都已經下去。
赫連城沒有理他,從書案上拿過邸報,翻開之後,便是心無雜念的神色。
無情見狀,上來勾住寧陵脖子,“聽說寧小世子在梁山把功夫練出來了,要不咱們比試一下?”
寧陵可不願意走,拿眼瞅著赫連城,“我這射箭的功夫倒是有長進,要不要把離王妃叫過來試一試?”
西春方才說,還有不少落在地上箭,可不是就為對付九公主。
其人之道,自在其人之身。
赫連城忽地轉頭,盯住寧陵,“她從不知安分,一心就要離開。那會兒你恨本王不放人。如今人已經走了,你又不高興。寧小世子,到底要本王怎麼做,才能教你閉嘴?”
寧陵眼睛翻了翻。
被問住了!
無情再不遲疑,摟著寧陵,將他帶出了書房。
再說下去,赫連城要翻臉了。
有人迎麵過來,寧陵眼睛一瞪。
盛安玉瞧見寧陵,也沒有好臉色。就當沒看見一般,擦肩而過。
到了院裏,寧陵用力扯開無情拉著他的手,呸呸兩聲,罵道:“離王府還不給人說話了!”
無情好笑,“這都走一位了,難不成你還要再趕走一位,看著殿下成了孤家寡人?”
“也成!”寧陵梗起了脖子。
無情也沒轍了,拿手指了指書房,“殿下把你當兄弟,你若要當他仇人,就去吧,把人攪得夫妻反目,也是寧小世子本事。”
寧陵到底沒進去。
他未必想找赫連城麻煩,不過是心疼九公主。
瞪了無情一眼,寧陵走到西春跟前,“就衝你剛才替九公主討說法,比那兩個有義氣,離王身邊,就缺你這樣有血性的。”
一旁的冷煞將臉扭到另一邊,西春卻道:“我沒有替誰討說法,不過就事論事。九公主的確負了殿下,這對錯,我分得清。”
寧陵還非認準了,“用不著怕他們,我知道,你打心底向著九公主!”
西春白過去一眼,幹脆朝外頭走去。
寧陵嘖嘖兩聲,又探頭朝著書房那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