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外的馬車邊,雲清寧回頭看看月明軒,忍不住說了一句,“小心!”
也不知月明軒如何得罪了涼國人,竟是成了別人暗殺的目標。
雲清寧見識過涼國人的凶狠。越宮被魏、涼兵馬攻入的那日,雲清寧親眼看到,為了震攝眾人,幾名太監被涼國人抓過來斬殺,竟是血流成河。一位老太妃竟是當場被嚇死。
月明軒笑了笑,神色淡然,“無事。”
如月卻問了出來,“敵明我暗,防不勝防,殿下可做好萬全之策?”
月明軒半開玩笑道:“或許隻能靠運氣。”
如月的眼睛忽地一閃。
這樣的回應,反而更讓雲清寧擔憂,“琓琰那邊?”
大婚之上,喬琬琰會與月明軒形影不離,隻怕會同樣成了靶子。
“已然在她身邊增派了人手。”
月明軒的臉,終於沉了沉,“不過是些不上台麵的算計,孤如何能被嚇倒。”
如月一眼不眨地瞧著月明軒好久,以至月明軒忍不住問了出來,“如月姑娘有何指教?”
雲清寧也看向如月。
如月一笑,“清寧想必告訴過殿下,我是做什麼生意的吧?”
稍愣片刻,月明軒看了雲清寧一眼,“沒有。”
“我便不瞞殿下,小女乃倚月樓的主人。”
雲清寧一時愣住。
如月身份微妙,若非極為信任之人,是絕不肯吐露的。
月明軒也吃了一驚,這倚月樓聽著,不像是什麼正派地方。
如月全不隱諱,“除了風月生意,我們還幫人打探各路消息。”
月明軒正一臉疑惑,雲清寧已猜出了如月的意思,一把將她拉住,對月明軒道:“殿下不必理會如月,她向來喜歡與人玩笑。
這丫頭,膽子怎麼越來越大。
“誰說我在玩笑?”如月不樂意了。
月明軒回過神,再次打量起了如月,這下終於明白了,為何當日提到如月,雲清寧支支吾吾。
也難怪這位能從赫連城那兒,打探到消息,想來本事了得。
如月抱起雙臂,“這麼說吧,除了要人性命,小女什麼時候活兒都接。殿下要不要考慮,讓小女幫您找出殺手?”
這就拉起了生意,雲清寧也不知該說她什麼好。
月明軒一時沒忍住,竟笑了出來。
月明軒樂成這樣,在如月看來,就是瞧她不起,不免心下不悅,索性來了一句,“殿下不信也無妨,小女總能讓您瞧瞧真本事。”
“殿下身邊侍衛無數,用不著你的。”雲清寧立刻阻攔。
如月做暗門生意,自然是為了掙銀子。生意是她祖上傳下來的,如月沒得選。可這會兒她打的主意,竟是拿命換銀子。既是姐妹,雲清寧絕不能看她犯傻。
隻這會兒,如月主意已然定下了。
如今越國那頭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根子便壞在赫連城身上。那位把越國控製得死死的,越宮裏坐著傀儡皇帝,朝政掌握在秦國人手裏,再沒有官員之間勾心半角,利益之爭。
做如月她們這一行,越是亂象橫生,生意才就越好。
這回過來,如月在魏都裏裏外外轉了好幾圈,可以確定,這兒夠亂!
月明軒這會兒,卻在瞧著如月。
他也是練武,自然能從如月身姿步伐看出來,她有點功夫。
那些尚不知隱身何處的刺客,月明軒已然派人在查。說來也巧,赫連城也說,會助一臂之力。
如月……
到底是雲清寧的朋友,又是女孩,月明軒不能讓她涉險。
不過,此時月明軒想到的卻是喬琬琰。
既然決定要娶喬琬琰為妻,月明軒便明白,自己有責任保護妻子,不能將她置於險地。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這一場大婚,隻怕不會平平穩穩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