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玩笑不可以亂開,可知這事若是鬧大,有人會因為你丟了性命。”雲清寧警告了一句。
皇後在宮中待了那麼多年,越帝何許人也,陰險狡詐,唯我獨尊,對待自己身邊的女人,全無半點顧念之心。可皇後便在這宮裏待了幾十年,穩穩當當,自是明白何事該做,何事不能碰。
這樣的人,絕不可能當著麵給人下毒,便是在心裏對趙重陽戒備重重,她也不會犯這種糊塗。
尤其是此時,越宮之中,每一個人唯一想法都是……要活下去。
現在等於是,往人家身上栽了贓。
趙重陽嘴張得老大。
看著趙重陽,雲清寧更加確定,不能將他留在這兒。
小小年紀已然動了心機,再跟這兒的人人混上幾日,指不定學了壞。
“我……不想害人。”趙重陽嘟起嘴辯解。
“本來我還想跟你姐夫據理力爭,不能讓你留在這兒,既然你這麼機靈,我也不費那功夫了。”雲清寧故意說了一句。
這話到底把趙重陽給嚇住。
離王跟他說,日後要讓他當越國皇帝,趙重陽眼睛當時就亮了。
那一年秦王宮舉辦大典,他爬到豹房的假山頂上,看到所有人山呼萬歲,朝著身著冠冕,站在高台上的秦帝磕頭,那氣派無與倫比。
於是趙重陽答應得爽快,就想著有一日,他也能如秦帝一般,看著所有跪在自己麵前。當然,他還要替自個兒兩位娘報仇,修理那些欺負過她們的人。
可臨走之前,寧陵告訴他,當越國皇帝得一個人住進這個冷冰冰的越宮,沒有了娘和姑姑,沒有姐姐和安樂,沒有了他那兩個好兄弟……
趙重陽那會兒就後悔了。他不想當什麼皇帝,也不想要那種氣派,他隻要跟大家夥在一塊,大不了以後好好念書,回頭為白家立起門戶。
然而已經答應離王的事,趙重陽害怕他一反悔,會把那位惹翻了。
別看這幾日,趙重陽一路上能吃能睡,可心裏簡直愁死了,半路逃跑的心都有,卻是放 不下大家夥。
後頭姐姐趕過來時,趙重陽就跟抓了救命稻草一般。
不過,昨晚姐姐同離王又吵了起來,趙重陽豎著耳朵聽了半宿,離王到後來將門摔得怦怦響。
今日皇後把他們叫過去,趙重陽終於決定,不如自己豁出去了。
“公主,是我給他出的主意。”
一直躲在門外頭的天命,猶猶豫豫地走上前來。
西春端著鹽水跟在後麵,直接朝著天命屁股上踢了一腳,“沒想到啊,你出餿主意的本事還這麼大,趙王小命,差點毀你手裏!”
“不會是天命,他可比重陽實誠我了。”雲清寧瞟了西春一眼,趙重陽惹的禍,不能推到天命身上,否則會把趙重陽慣出壞毛病。
趙重陽感激地衝天命咧起嘴,也沒打算拉兄弟墊背,“跟他真沒關係。”
雲清寧接過水,掰過趙重陽的頭,直接往他嘴裏灌,道:“幸虧吞得少,這藥真能要人命。”
趙重陽撲哧一下,口中的水噴了出來,一邊咳,一邊道:“我知道的,就那一點,不會出大事。”
西春拿來帕子,故意用力擦著趙重陽的嘴,“知道得真多,誰告訴你的?”
趙重陽嫌疼,扭著頭道:“沒誰。”
“當日為了治寧小世子的病,我給寧將軍府送了些巴豆。”雲清寧故作平淡地道。
“不、不是……他。”趙重陽心虛到喊起來。
雲清寧瞧了瞧趙重陽。
“那個,我自個兒問的……”趙重陽抵不過雲清寧注視,吞吞吐吐地道。
果然是寧陵,也就他能想出這不著調的主意。
趙重陽幹脆跪到床上,抱著雲清寧的腰撒嬌,“姐姐,我要回家,從今天起,我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