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流言四起(1 / 3)

越都的一間藥鋪,雲清寧和如月走了進來。

如今為梅妃抓藥,雲清寧都親力親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被嚇到了。

“白夫人來了!”掌櫃看到雲清寧,緊著過來招呼。

這藥鋪在越都也算數一數二,雲清寧選中這兒,無非是看它貨真價實。

因為常來,大家也混熟,雲清寧自稱夫家姓白,並不想暴露身份。

“上回我要的那幾味藥,該到送來了吧?”雲清寧隨口問道。

“白夫人是行家,若不好的,我們可不敢汙您的眼。”掌櫃跟在邊上奉承。

這位白夫人是個識貨的,且出手爽快,但瞧見藥材不錯,從不還價。掌櫃願意同這樣的主顧打交道,自是小心伺候,將人送進專門侍候貴客的偏廳,便親自去取藥材。

沒一時,不僅上了茶,掌櫃還命人送來幾盤蜜餞果子。

如月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天下最富庶之地,當屬越國,但要能安穩下來,能掙的銀子不少。”

雲清寧側頭看向如月,“可是以後打算留下了?”

“不都為了孩子嗎!”如月歎道。

能請到孫文山這樣的師父,如月打心底高興。隻是前腳才拜師,後腳人就跟著無情出發了。話說孫文山這一走,也不知幾時回來,阿撫開蒙的事隻怕要耽擱;可若不跟去,如月又擔心無情一個秦國人,能不能震得住幾千越國兵馬。

想來自己也是被豬油蒙了心,這下又多了個要牽掛的人了

“海防的形勢突然吃緊,這下新皇要焦頭爛額了。”

偏廳門口,有人在那兒聊上了。

“說句不好聽的,可不得怪那位自個兒,急赤白眼地要把晉王除掉,沒料到報應這麼快就來了。他也不想想,離了晉王,他能靠誰?”

雲清寧擰了擰眉心。

反應……

越都人就這麼看待趙重陽的。

“我聽人說,皇上已然悄悄將晉王處置了。”

“可不都在這麼傳嗎,好幾個大臣一塊找皇上要人,結果自己也被幹掉。”

“我便說嘛,那個離王打的就是這主意,找了個比先帝還昏庸的小皇上,就為了把咱們越國搞得烏煙瘴氣。”

如月早站起來,靠在門後聽著。

“越國終究逃不過這一劫,過不得幾年,便是第二個涼州郡。”

有人把話說得義憤填膺,“聽說那個秦國將軍去了海防,晉王辛苦拉起軍隊,小皇上就這麼急著毀了。”

“照這樣下去,少不得咱們都跟著……反了!”

“二位大爺,咱們做買賣的都不容易,要不莫談國事?”應該是個小夥計過來製止。

終於,外麵安靜了。

雲清寧指尖拈了一顆梅子,遲遲沒有放進口中。

無情新婚次日,便與孫文山一起,匆匆趕往海防。

海寇之猖獗,這回變本加厲,竟是踏上海岸,侵擾當地百姓。敵人當前,守在那兒的兵馬本該迎頭痛擊,然而,傳到越都的消息,領兵的將軍拒絕發兵。

離海最近的一處村落,遭到了海寇的劫掠與屠殺。

最後還是無情下令,調來駐紮在海防百裏之外的秦軍,才將那幫海寇圍殲。

可此時已然晚了,那座漁村已無人生還。

趙重陽發誓要追究。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支水軍,不隻是晉王帶出來,便是趙重陽也是要銀子給銀子,要糧草給糧草。然而危難之際,居然按兵不動,此等作為,形同通敵賣國。

本為是非分明的事,可到了百姓口中,如何完全不一樣了,甚至眾口一詞地,都認為晉王受了委屈。

這一回海防水軍辜負朝中上下的期待,晉王作為主帥,無論今次之富是他授意,還是下麵人自作主張,都難辭其咎。

然而,似乎很多人並不這麼想。

“對麵茶樓之上,不少讀書人正商量聯名上書,要求皇上解釋晉王下落。那些可都是這回來趕考的,日後國家的棟梁,若是將他們惹翻,誰再肯為那小皇帝賣命!”

便是有人阻止,也擋不住外麵人的竊竊私語。

“說不好聽的話,如今寶座上那位還搞不清真假,瞧著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他才不在乎那些讀書人。反正這兒當不了皇帝,回到秦國,也能當個國舅,你聽說沒有,秦帝已然病入膏肓,秦國看來也要亂一陣。”

“那就好,赫連城若是被牽製住,說不得往咱們這兒插手便少了。”

“你還是高興得太早,都說那位早就覬覦秦帝之位,但要他成了事,回過頭便得收了越國。”

一時雲清寧有些入神。她已收到來信,秦帝的確不大好了。那位當年服了太多丹藥,能撐到如今,也是不容易。

而這個消息也意味著,雲清寧可能需要離開了。

隻是趙重陽這頭,竟是教人無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