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法事下來,損耗過大,容九禪的身體已經精疲力盡了。
漸漸歸於平靜的禦行屍,悉數昏睡。
容九禪將無患珠收於袖中,就地打坐,企圖將耗費的元神法力補回,放空靈識,閉眼靜坐。
作法消耗法力,靈體極易受損或虛耗,急需靜養調理,封閉五識,修養身心。
天色將晚,大地靈氣漸勝,天時地利。
天魂歸位,禦行屍紛紛恢複靈智。恢複過後的禦行屍,如大夢初醒,一切太過虛妄。
厲鬼回形,遊士武道回身,遙遙相望,驚奇不已。
他們都記得自己被抓去某個地方,被控製了,隻是突然回歸如初,皆是茫然。
隻見不遠處有一道長,席地而坐,閉目養神。
厲鬼、遊士武道紛紛不約而同的閃身,自古以來,厲鬼和遊士武道對道長都是避而不見的,天生宿敵。
道長抓厲鬼,萬年不變。
所以,紛紛退卻,又心生好奇。
那道長依舊靜坐,那樣子,沒有要抓鬼的架勢,眾鬼麵麵相覷,又並未真的離去。
最後清醒過來的吳乾,揉揉自己的大眼,轉悲為喜。
吳乾:“道長!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眾鬼皆驚。
容九禪一直在等吳乾來通報關於風棲遲的消息,久而無果,本已焦急,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睜眼。
“吳乾!”
眾鬼瞠目結舌,鬼下巴跌落了一地。
吳乾朝容九禪奔了過去,“道長,你怎麼在這?”
容九禪依舊坐地,沒有回答吳乾,直接問道:“有消息嗎?”
吳乾遺憾低頭,沉悶開口,“說來話長,我原本一心在地府尋找您說的那個人,可是不知怎地就被人捉了去.....”
心下慌急,“沒尋到他?”
吳乾內疚道:“還沒有,我這就去尋!”話畢,吳乾欲轉身離去,被容九禪製止了。
“稍安勿躁,你剛剛恢複天魂,不易走動,先修養吧!”
吳乾頓住腳步,“可是,還未找到......”
容九禪說:“恢複了,再找!”
吳乾頷首,在離容九禪不遠不近的地府坐下,學著容九禪的姿勢,吸收靈氣。
那些驚掉下巴的鬼,蠢蠢欲動,一點一點的靠近吳乾,都去悄聲問,吳乾跟那個道長是什麼關係。
吳乾把自己跟這位道長是如何相遇、如何相識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眾鬼皆驚,“他沒一樁釘死你?”
是啊,曆來遊士武道就不被道長所容,沒想到還有道長放了他。
如此看來,這位道長有些奇怪。
他們這些小動作,盡管壓低了聲音,容九禪還是悉數聽到了,隻是他懶得理會。
他暗中觀察一番,這些厲鬼都不是泛泛之輩,怎麼就輕易被控製了呢?
於是他問道,“你們,為誰所控製?”
眾鬼皆愣,有一個年輕的小聲嘀咕,“那道長,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老成”,吳乾白了那鬼一眼,示意他閉嘴。
年少老成,皆是經曆所致。別人的經曆,你未曾經曆過,自然不知其原由,閉嘴最為合宜。
隻有吳乾那個鬼敢回話,“我...我也不知,就是在尋找那個風...風棲遲的時候,誤入一個陣,然後就......”
似乎很丟臉,吳乾低頭,開始支支吾吾。
容九禪並沒有在意,幽幽睜開眼睛,看一眼其他那些鬼,聲音溫涼,“其他人呢?都是誤闖了陣法?”
眾鬼紛紛點頭,表示自己是進了那個陣法的,有的說是誤闖,有的說是被誘惑引進,有的是直接開打調入陣法的,總之大同小異。
容九禪細細思索,什麼樣的陣法如此厲害,可以困住這麼多有法力的鬼。
容九禪直接問他們有沒有誰記得那是個什麼樣的陣法,有人一頭霧水,一頭蒙,看來真是糊塗鬼!
有人依稀記得一點點,可說不完整,或者描述不出。
容九禪命令他們好好回憶,眾鬼開始你一嘴他一舌的討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