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魂遊息,消散之際,留下一句“保重!”
容九禪隻感覺到好冷,巨大的悲慟將他掩埋,頓覺天地在旋轉。那顆鬼淚珠,自行掩去光陰,落於容九禪袖間。
禦行屍自焚消散,刹那間,一道地雷炸響,尚熙台開始震動起來。
有很多人垂涎那顆鬼淚珠!
有人想要容九禪死!
百鬼自焚,魅賢心下一鬆;但是,那些被送走的禦行屍,還未消除掉,他的使命沒有完成。
他抬頭,發現虛境還有一絲縫隙,如果現在打開入口,應該就能將那些逃走的禦行屍抓回來。
心裏這樣想著,就揮動長戟,向虛境入口飛去。
恍惚中的容九禪,發現魅賢的意圖,瞬間清醒,他不能讓魅賢進入虛境。強撐住自己,逼出自己最後一口力氣,去阻止陰兵。
魅賢先容九禪一步,眼看那長戟就要挑開虛境入口的縫隙,容九禪大呼一聲“得罪了”,一手就拉住了魅賢的腿。
手下使勁,將魅賢拖回到地上。
魅賢頓時大怒,許多年了,還沒有人這麼對他,感覺被傷了自尊。
一氣之下,大打出手。容九禪一直退讓,他隻想保住那些禦行屍,沒想過要與誰為敵。
退讓之際,容九禪咬破中、食二指,以血為筆,畫出一道血符封印,推入虛境入口的那道縫隙上。默念口訣,廆號加印,瞬息完成。
眼看著那縫隙瞬間被容九禪封印,魅賢自尊受了傷害,惱羞成怒,大發作。
地雷過後,尚熙台重歸於靜,現場之人各懷心思。
看清情勢狀況的無邊,心下生喜,在來尚熙台之前,他曾想過就此放過容九禪,畢竟他臭名遠揚,再無翻身之地。
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因為他太厲害了,隻要有他在,就要被他的光輝掩埋,就要永遠低他一頭。
況且,若是容九禪要報仇,那就一切都完了,身敗名裂的是自己,這樣的代價他受不起。
憑什麼他容九禪可以得到一巷真人的青睞,自己就不可以;更可恨的是,自己那個瘋癲的師傅,容不下容九禪的師傅,到頭來也隻認容九禪為弟子。
想到這些,恨意就像滔滔江水一樣漲起來。
他,容九禪,必須死!
幽弋望著與鬼將軍打鬥的那個身影,一時間百感交集,那人奪走過自己的禦行屍,知道自己的秘密,若是他將此秘密公之於眾,那幽玄門和自己都會身敗名裂。
他掃一眼身旁神色不明的玄折,如果幽玄門名譽掃地,那玄折也會深受其害,更可怕的是,玄折會因此離開自己,他萬萬接受不了。
他做那麼多,都是為了提高幽玄門的聲譽,使自己變得更強,讓玄折相信,隻有自己才能給他最好的生活和保護。
都是為了證明,自己和幽玄門都是最好的,最值得他玄折留下來。
他就是想等,等玄折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是他將人軟禁在幽玄門的。
所以,無論如何,幽玄門的聲譽是第一位的!那個少年本就知道自己曾經操控過禦行屍,若是再知道幽玄門冒領了他解除怪病的功勞,隻怕會尋仇。
況且他道法如此之高,法力如此之強,他若是尋仇,隻怕十個幽玄門都不夠他滅的。
所以,那個少年,不能留!
玄門道派的人,沒有誰不垂涎那顆鬼淚珠,也沒有人不忌憚那少年的道法,能使出龍逐水陣法,又能布血網擋陰兵,道法高深,望塵莫及,有這樣的人存在,自己就再無出頭之日了。
仙門百家,能做到開虛境的人,屈指可數,就算能虛境,也不能與之爭鋒,有這樣的人存在,勁敵!
容九禪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有了這多麼敵人!
眾人各懷心思,但所盼所望大同小異,就隻差一個合適的契機了。
容九禪知道自己得罪了陰兵,又元氣大傷,他小心翼翼的躲讓,沒有與陰兵硬碰硬。
當他全身心應付陰兵的攻擊時,一個聲音如同晴天打炸雷般響起!
“容九禪,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