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詡明白。
如果不是許清揚自己願意的,那麼即使他得到了她,那又怎麼樣呢?
在她心裏,他隻會更加的卑微,和不堪,她會離開他,甚至否認他。
梁詡極力隱忍,許清揚是看在眼裏的。雖然看梁詡痛苦的模樣,心裏有那麼點軟。
溫潤如玉,狂放不羈,這兩個完全矛盾的詞語,用在這個男人身上,又如此和諧。時而溫柔,時而狂傲,這樣的男人啊,應該是極品的。
許清揚微微垂下了眼斂,眸中的神色深沉。
不知過了多久,她起身,伸手去抱住了梁詡,“阿詡可以的!”
許清揚微微閉眼,就讓她最後,任性一回,最後一回。
可人就是這樣,越是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在那晚纏綿之後的第三天,許清揚在花園裏澆花,身後的傭人來說,梁夫人來了。
那一刻,許清揚就知道,該來的,始終還是會來的。
許清揚站在花園裏,微微抬頭,看著那名中年女子娥眉微微有些濃密,墨黑的頭發精致被盤在後麵,耳朵上是一對鏤空雕花的耳墜在流光中顯得格外精致美麗。
一身富貴芙蓉的旗袍卻掩不住她絕世的芳華。
許清揚笑了笑,喚道,“母親!”
花園中。
傭人端上來兩杯冒著香濃熱氣的熱茶,許清揚伸出手來,捧住茶杯來溫暖自己冰涼的手,驅走秋日帶來微薄的涼意。
“不知道母親找我有什麼事嗎?”許清揚抬頭看著坐在對麵的婦人,輕鬆地笑道:“母親,你如果有事情,你就直接說!”
“清揚……”
梁夫人微怔了一下,良久之後,她才淡淡的說道:“有些話,我想問你,但你能保證如實的回答我嗎?”
許清揚的笑容依舊淡淡的,她的聲音也是輕輕的,就像窗外透明的陽光般。
“母親,您請說!”
梁夫人再次怔住,她看著眼前的女子,竟怔忡得不知道該如何接口才好,她竟然知道她來找她,也更知道她此次前來的目地。
這樣聰慧的人,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可梁家畢竟是大家族,不可以無後。
“我想要你與詡兒離婚,我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可自從遇到你以後,他就沒有一刻是愉悅的,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的身份,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那是因為詡兒愛你,所以我才選擇不說的,可如今你連最基本的,給詡兒一個孩子,都不能,你教我如何能成全你們?”
許清揚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了一下,茶的熱氣在她的眼前氤氳著,她的眼眸中有著寧靜的神氣。
“所以,母親是想要我離開阿詡,是嗎?”
“是,我要你離開我的兒子……”梁夫人的聲音帶著一種遺憾還有濃濃的母愛之情,“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詡兒說過起過,他現在雖然是梁家的掌舵人,可一旦他沒有子嗣,他的權利就會被偏房的人奪權,他每走的一步,都是小心翼翼,不能出任何差錯。清揚,你是一個好姑娘,可我也有我無奈,我不能讓你毀了我的兒子,毀了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