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一說完這話後,就有點後悔了。自己跟簡昕說這個幹嘛,難道是想讓簡昕跟自己一樣,過得小心翼翼麼。
“唯一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小叔答應我的,隻要你有需要,他一定會幫你。並且現在簡家在封城也有一定的權勢……”
這次不等簡昕說完,她已經出聲打斷——
“可你有沒有想過,簡家再有權有勢又如何,你的小叔,能以什麼身份幫我,讓我在顧氏站穩腳呢?”
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幫助別人的,尤其是簡易南,他也是個商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
“簡昕,我不想成為你的下一個小嬸。”
這麼說,明白了嗎。
她和簡昕,幾年的朋友關係,不到萬不得已,顧唯一不會走這荒誕的一步。
而對方似乎因為詫異,止了聲音,隻聽到呼吸聲,略帶緊促。
……
第二天,顧唯一收到條短信,就匆匆出去了。
她去了江邊碼頭,到那裏時,已經有個中年男人在釣魚了。
“諾言叔叔,你還真是清閑。”#@$&
曾經的外科醫生,如今已經是個整日虛度生活的閑人了。
“年紀大了,活得就比較簡單。”
年紀大了?拜托,不過也才五十歲而已。
“你這次,有帶回消息嗎?”
其實這些年來,顧唯一從未放棄過,諾言叔叔也一直在幫她。%&(&
“沒有,唯一也許你該放棄了。”
這麼多年了,一對活人,竟找不到絲毫的下落,連蹤跡都無處可尋。
也許,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
“為什麼你也這麼說,你也認為……”
“不是認為。”
而是已經接受事實。
“好,如果他們真的死了,那麼……”她說到死那個字時,眼中已經染了猩紅,卻捏緊手接著往下一字一句問:
“那麼誰是凶手?”
誰,是那個凶手呢。
“唯一,你為什麼一定要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呢。也許,根本就沒有凶手。”
“不可能!”
顧唯一認定了,要麼她的父母還活著,要麼……就是有人害了他們。
隻有這兩個可能,不會再有第三個。
“也許凶手,一直都在我身邊。”
就像奶奶說的那樣,那個人,他就是凶手。
諾言看著女孩手捏緊成拳,紅了的眼中都是恨意,他擰眉,說道:
“唯一,你不像是衝動的人。”
他看著這個女孩長大,也知道她這些年來的隱忍,小小年紀心思就難以深測。
但她此刻激動的情緒,像是下一刻就會做出衝動的事情來。尤其是,在她心裏,可能已經認定了,那人與她父母的失蹤有關。
“可我忍夠了。”
隱忍那麼多年,卻換來這樣的結果麼。她的父母,真的死了嗎?
“唐牧澤如果真的和林語熙訂婚了,那在林氏的擁護下,顧氏與林氏的合作將會越來越多,林氏也會借此入股,成為顧家的股東。以此壟斷,到時候,那些股東都會支持他唐牧澤取締我這個顧氏繼承人。過不了多久,封城就隻會有唐氏集團,顧家……”
顧唯一的確年紀尚小,父母失蹤,不知下落的時候她還未成年。
所以顧氏暫由唐牧澤主掌大權,但他終究不姓顧,隻是顧家的養子。等到顧唯一到了法定繼承集團的年齡,就有資格拿回主權。
可是那個時候的她,總以為她的,就是唐牧澤的。他和她,是兄妹,不分彼此。即便在外人眼中,他並非顧家人,但在她心裏,他是她唯一認定的哥哥。
若非是奶奶離世時的那幾句話,也許她可能到現在都會傻傻的以為,他不是掠奪者,而是她的守護者吧。
“但若是並非你想的那麼複雜呢。也許,他隻是喜歡那位林小姐,情投意合,與利益無關。”
——也許,他隻是喜歡……情投意合!
聽到這樣的話,顧唯一暗下了眸色,眼中多了幾分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