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挺的背脊看似剛毅實則早已傷痕累累,因為顫抖而緊握成拳的雙手,泛著蒼白,空洞的雙眼寫滿了悔恨,心口處隨著每一次呼吸帶來的疼痛足以將他摧殘的毫無還手之力。
王石磊一路狂跑,在距離宋亭軒不到十米的地方收住了腳步,恢複平時的冷靜,緩緩走到宋亭軒身邊,恭敬的彎腰道:“宋總,那個男人沒事了。”
宋亭軒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
“媽的,給我查!我要知道是誰做的!”宋亭軒的暴戾聲,強忍著壓低了聲音,卻聽的王石磊身子一震。
宋亭軒背靠在牆壁上,人生頭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能為力,頭枕在膝蓋上,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宋亭軒頹然的閉上了雙眼。
一道清亮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阿軒,你還好嗎?”
宋亭軒有氣無力的抬起頭。
唐詩詩正低著頭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宋亭軒,心裏的嫉妒感幾乎要把她淹沒“曲念沒死了沒?”
宋亭軒眼裏閃過一絲殺意,盯著唐詩詩的雙眼看了許久,像是要將她的樣子刻進自己的腦海一般。
唐詩詩被宋亭軒探究的眼神嚇到,隨即想到自己因為仇恨而失去了分寸,趕緊轉變態度,將心裏的忿恨壓製下去,聲可憐兮兮的說道:“阿軒,你...你怎麼了?阿軒?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詩詩,你讓我覺得可怕。”宋亭軒淡淡的開口,一臉冷漠的表情,看不透他的心裏到底想的什麼。
唐詩詩眼神一怔,眼底積蘊的恨意再也掩飾不住。
唐詩詩一把扯開右臉上的白紗布,一拇指長短的痕跡蜿蜒的“宋亭軒,你看看,你張開眼睛看看我這張臉,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曲念我才會毀容的,是她!你說我可怕,當時我隻是讓你殺了她,動手的是你!宋亭軒,可怕的人是你!是你!”
宋亭軒煩躁的按了按眉峰的位置,朝著唐詩詩擺擺手,聲音疲憊的說道:“詩詩,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當時是什麼原因?曲念當時下床都難,哪裏來的刀子?還有你去病房做什麼?看望她?你恨的得她去死,還會好心去看她?”
宋亭軒的話令唐詩詩心裏一顫,沒有想到宋亭軒什麼都知道。
“我...我...”
“詩詩,我隻是不想多生事端,你既然受到了懲罰,我本不想再說什麼了,可是...”宋亭軒眼色一緊,“如果你安心的呆著我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是,詩詩你知道的,我最討厭謊話。”
“阿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而宋亭軒已經無暇顧及唐詩詩拙劣的演技,他所有的心神都被【手術中】三個大字吸引著,甚至連敷衍,他都懶得動嘴了。
看著宋亭軒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樣子,唐詩詩索性也不敢多言,低眉順目的靠著牆壁跟著宋亭軒並排靠著,沒了言語。
但是,唐詩詩眼底的火焰卻久久沒有熄滅,一開始想要慢慢折磨曲念,所以她知道宋亭軒帶著曲念去了【雲海】的時候,腦海中立馬閃現出了一絲報複的心思。
所以,她故意假借宋老爺子的手將宋亭軒支走,將曲念強行拉出了包間,然後找經理安排了一個男人,【雲海】最底層的男人,給他喝了足份的春藥,然後將曲念跟男人關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