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秋正欲給秦施顰回信,聽聞沈清北就在門外,心裏一驚,急忙把筆放下,又想到什麼,在白紙上急急寫下幾個字,藏在靠枕一側,腦袋裏仔細過了一遍秦施顰的叮囑,整理好臉上的表情,掛起一抹期期艾艾的笑,這才往外走去開了門。
站在外麵等的沈清北罕見地有幾分緊張,一邊深呼吸,一邊想著等會她開門自己應該說什麼,誰料正在想,門就“吱呀——”一聲被打開,他愣了一瞬,才出聲,“習秋。”
“沈公子。”習秋行了個禮,眼底波瀾不驚,沈清北有些失望,難道自己沒有來的這些日子她對自己一點都不思念嗎?
他向來是別人付出十分才肯還一分的人,怎麼可能接受自己單相思?當下也就收斂了神色,佯作不在意地往裏走,一屁股坐在她剛剛坐的地方,眼睛下意識掃視一圈,這地方竟然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就連上次他順手帶來的花兒也都還插在那裏,想來是養的很好。
嗯?他腦袋裏忽然閃過什麼,目光又看回那位置都沒有變過的花兒,心裏了然,目光柔和了下來,再重新看向正垂著頭專注為他泡茶的習秋,心中一暖,走過去,從她背後摟住她,“不用麻煩了,清水足矣。”
他實在太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和平,習秋身子一僵,不動聲色地推開他,“一會兒就好了,你路途奔波,不如去那裏坐會兒休息吧。”
沈清北沒有多想,把她的推脫當做是害羞,意味不明地一笑,往回走去,坐在先前坐的地方。
餘光瞟到一隻墨跡未幹的筆,想來在自己來之前定是在寫些什麼東西,心中一個怪異的想法一閃而過,鬼使神差地開始找那紙張所在。
想必是匆匆收起來的,定是眼睛一掃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這邊做賊心虛似的找著那紙,那邊習秋一邊若無其事地泡著手裏的茶,一邊聽著身後的動靜,在他差不多找到的時候恰好地轉頭,端了茶就急急跑過去,一把搶過沈清北手裏的紙,滿臉囧色,“沈公子怎麼隨便翻人東西?”
被從手裏搶了東西,沈清北也不惱,雖然隻有匆匆一眼,但也大致能認得出那紙上潦草又飄逸的正是自己的名字,心底泛開一陣甜蜜,隻覺得心中激蕩,長臂一伸,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迫使她坐在自己的身上,貼著她的耳朵溫聲調侃,“怎麼,紙上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饒是習秋定力好,也差點一掌打過去,好在及時止住了那股子衝動,柔柔一笑,想要從沈清北的懷抱裏逃脫出來,又想到秦施顰交代的事,決定順其自然地發展,往沈清北的身上靠了靠。
沈清北一愣,他原以為習秋對自己,不會有所依賴,如今意識到她對自己也存有心意,一時開心。
“那紙呢,給我瞧瞧?”沈清北沒有忘記剛剛被習秋奪走的紙張,伸手要去夠,習秋拿到另外一邊,不讓他拿到,沈清北傾身過去,忽然在她的側臉上親了一下,習秋是徹底怔住了,沈清北趁她不察,一把奪過那張紙,故意在她麵前抖了抖,待看清上麵的字之後,笑了笑,“你的字還可以啊,隻是這北字有些散了,我來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