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約在了清歡閣,沈清北原本多疑她如何得知清歡閣,驟然想到那個念珠,心中了然,隻是不知秦施顰和這清歡閣的老板是否有關係。
但他也隻是這麼一想,斷然不可能真的懷疑到習秋的身上去。
秦施顰早沈清北一步到,習秋見四下無人,趁著替她倒水的空隙耳語道,“沈清北的部下被除了一半,隻是他尚不知曉,我讓幾個手下假扮了。”
“嗯,”秦施顰淡淡應了一聲,“小心一些,能瞞多久是多久。”
若是這件事一旦被他察覺,稍微好一點隻會和她的合作決裂,要是下定決心順藤摸瓜,找出習秋,那就麻煩大了。
正因為有了這一層計較,秦施顰行事也就格外小心,兩人簡短地交談之後習秋便心領神會地去忙活自己的事。
沈清北到的時候就看見兩人全然陌生相處的模樣,竟然稍微鬆了一口氣。
“沈公子。”習秋一抬頭見到他,露出一抹溫婉的笑,像是打心底裏流露出來的一般,見著她的笑,沈清北也覺得甚是愉悅,然而想到等會要和秦施顰商量的事,又不想把她牽扯進來,便兀自接過她手裏的茶壺,溫和出聲,“你先出去招呼客人吧。”
“是。”習秋自然不會多說,福了福身子離開,還體貼地帶上了門,這過程沈清北一直溫柔地注視著她,也許在習秋看來那是打量和懷疑,但是秦施顰最是清楚那裏麵的情愫有多真,誰不是沒有感情的呢?
隻是她並不打算揭穿,習秋這裏是最為關鍵的一環,不能出任何差錯。
等到人聲遠去了,沈清北才收回目光,也不看秦施顰,隻是徑自為自己沏了一杯茶,端起來在鼻子下嗅了嗅,好整以暇地送進自己的嘴裏。
秦施顰也不做聲,隻看著他的動作,忽然輕笑一聲,“我原本以為王爺急著見我,卻沒想到是我自己急躁了。”
她這話引得沈清北的動作頓了頓,爾後才見他慢悠悠地放下杯子,“你並非是言而無信的人,我又何必著急,你說呢,太後?”
沈清北的這一聲“太後”挾帶著調侃和試探,秦施顰並沒有放在心上,神色自若,“論輩分,王爺可是也要對我行禮的。”
二人一來一去,氣氛還算是融洽,隻是秦施顰的眼裏總帶著一些若有似無的試探,她不確定沈清北是否有備而來。
“那太後,是否有計劃了呢?”他已經拖得夠久了,原本和堯玨計劃的是在各處部署好他們的人,在恰當的時機一舉進攻,誰曾想秦施顰破壞了那個最好的機會。
現在細細想來還真是諷刺。
“等玄子回來,拜為大將軍,十萬大軍盡掌握在他的手中,到時候我與你們裏應外合,沈清城自然能夠交出國璽。”秦施顰的計劃比沈清北想象的還要直接,倒是弄得沈清北有些手足無措,聽她的意思,是玄子一從邊關回來就要著手篡位的事了?
隻是想到自己對堯玨的囑咐……他不禁有些心虛。
“王爺怎麼了,像是有心事?”秦施顰眼尖地看出他的不對勁,心裏猜到十之八九,故作驚訝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