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裏幾日秦施顰都安安心心地待在皇宮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兩耳不聞窗外事,奇怪的是沈清城倒是比之前來得勤了許多,早晚請安不說,就連午膳都會著人安排到鳳棲殿裏去,弦月心中甚是奇怪,去問秦施顰,後者也隻是笑笑搖頭,沒有給出回答。
“皇上這幾日不忙嗎?”一次午膳,秦施顰終於打破一直以來的沉默,溫和地問了一句,沈清城夾菜的動作捕捉痕跡地一頓,又迅速恢複正常,怎麼可能不忙,這兩天亂七八糟的小事一大堆,像是故意和他作對一樣,盡管如此,麵上還是彬彬有禮地笑著,“還好,比之前閑了些。”
他壓根不在乎秦施顰信不信他的話,反正秦施顰對他的朝政其實是了如指掌的。
但他還是真的想多了。
從燈會回來之後,秦施顰就不怎麼過問朝事了,除了沈清城自己會告訴她的以外,其他的都一概不聽。
一來是不想沈清城落人口實,二來是她也管累了。
最多不過一月,她就可以徹底擺脫了,現在還心心念念著,隻怕到時候她又無法走脫。
“那就好。”秦施顰點點頭,那模樣倒像是真的相信了一樣,沈清城心中忐忑,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
用完午膳,秦施顰難得提議要沈清城陪她走走,沈清城自然不會拒絕,不如說,他這幾天來得這麼勤,不過就是為了秦施顰能夠開口和他說話。
“這天越發暖起來了。”兩人走在小道上,秦施顰喟歎一聲,沈清城在一旁輕聲應著。
默默無言地散著步,秦施顰隨手摘了一朵花,轉身遞給沈清城,“看,這花兒的顏色多好。”
沈清城沒有接花兒,視線反而是落在她的手腕上,見他半天沒有回應,秦施顰後知後覺地望過去,察覺到他視線所及之處後順著看回來,一道紅痕落入眼裏。
“這是怎麼了?”沈清城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心疼,又慢慢掩在沉靜之下,秦施顰另外一隻手撥下衣袖擋住那條傷口,微微避開沈清城的視線,“不過是不小心劃到了。”
“不小心劃到?”沈清城皺著眉重複了一遍,“你要做什麼還會被刀劃到?”
秦施顰閉口不言,抬起腳步往前走,沈清城不依不饒地跟在後麵,“太後不說我沒有辦法,但是我拿丫鬟還是有辦法的。”
這人,怎麼三言兩語離不開威脅恐嚇,秦施顰心中氣急,奈何又是個愛護奴才的主,放緩了腳步,“不過是想吃水果時丫鬟們都不在,自己動手誰料高估了自己了。”
簡單的一句話,沈清城已然明白來龍去脈,有了些薄怒,“丫鬟不就是拿來使喚的嗎,你倒好,放了丫頭去玩結果傷到了自己?”
秦施顰沒有說話,也不知是默認還是抱歉。
“太醫怎麼說?”沈清城稍微收斂了怒氣,回到現實問題中,秦施顰揚揚手,“自然是沒事了,不過一道淺痕而已。”
太醫的話沈清城是信了,但是他怎麼都不信是秦施顰打發丫鬟去玩兒的,定是丫鬟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