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累積起來的溫情和心軟瞬間煙消雲散。
看來是他的擔心太多餘了,秦施顰那不是一心求死,恐怕隻是害怕自己成為人質。
國母?沈清城輕蔑一笑,“國母?朕竟然不知太後早已與人私定終生?”
秦施顰張張口想要辯駁,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倒是堯玨很快接過話,“那又如何?皇上有不滿大可和我理論。”
“理論?”他沒有那個心情,隨即想到什麼似的嘴角勾起一個微妙的笑,“不知臨國國主攜帶兵器闖入我皇宮又是什麼意思?”
隻要他一個命令,大可把他當做叛臣抓起來,臨國終究隻是他的附屬國,誰給他的膽子和勇氣。
“分明是皇上挾持我王後,又怎麼說是我攜帶兵器闖進來?”堯玨咬唇反擊,連敬語都懶得帶,直直迎上沈清城的目光,毫不畏懼,那憤懣地下分明還有嫉妒和不甘。
氣氛僵持,疏影和玄子一通衝將進來,默契地守在沈清城的身邊。
“和我回去吧。”堯玨不管沈清城,三兩步走到秦施顰身邊,伸手要扶她起來,秦施顰沒有動,沈清城斜眼看著他們的動作,抿緊唇沒有說話。
“施顰……”堯玨軟下語氣,俯身過去,湊在秦施顰耳邊說了句什麼,那多情的眼神總讓人猜測那是一句怎樣纏綿的情話。
秦施顰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而微微變化了一些,斂眉似乎在思考。
沈清城亦是緊張地偷偷瞥她,不知她會如何選擇,若是真的要和堯玨離開,他也是沒有理由去阻攔的。
“施顰莫要生氣了,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堯玨及時說出一句話,像是在給秦施顰台階下,秦施顰頓了頓,緩緩站起來,在沈清城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朝他福了福身子,“既然皇上認為我與罪臣沈清北有勾結,不如看在從前的情分上,就此貶我為平民,也不至於陷您於不義之地。”
當真是要留要走都有充足的理由,沈清城在秦施顰麵前似乎從來沒有回駁的餘地。
“你當真以為我會就這麼放你回去?”幾乎同時,沈清城的聲音響起,滿滿的寒意聽得在外頭候著的丫鬟們都瑟瑟發抖。
今日到底是怎麼了,所謂的良辰吉日,卻是一片慘烈。
“那皇上還要如何?您並沒有我參與犯事的實錘不是嗎?”秦施顰態度忽然倨傲起來,不卑不亢地迎回去,沈清城一噎,本想搬出毒酒的事,卻忽然想到自己早就把所有的酒換過,之前的酒也並沒有檢查,說是她參與實在有些勉強。
這一連串的事完全可以推到沈清北一人身上。
但若是堯玨不出現的話,秦施顰肯定又會把所有的事攬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求一死。
這麼一推斷,秦施顰全然是因為堯玨的出現才放棄了死的想法。
“你,當真要跟他回去?”沈清城無能為力,隻能懷抱著微弱的希望再三求證,“你若是不走的話,我可以免你死刑。”
他頓了頓,神色狠厲了一些,“但你若是執意要走,從此以後,我朝便與臨國不共戴天,日後你我再相見,便是戎馬相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