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榕兒剛想從鄒雲讓出的道路上走過,對方就將側過的身子掰直,攤開手作抱歉狀:“我還有急事,要不你先讓我吧!”
不是詢問,而是用那種命令的口吻。
“你故意的?”
“你不也是?”
就這樣,沈榕兒和鄒雲二人誰也不讓誰,就這麼杵在廊橋上,大眼瞪小眼的。
鄒雲覺得自己肯定是得了眼疾,怎麼幾天沒見,沈榕兒變的又白又水靈,活像個被剝了殼的水煮蛋。
“少……鄒公子你在這兒呢,掌櫃的說有急事要找你!”
書店的門簾被小廝從內撩起,看到鄒雲旁邊站著的沈榕兒,小廝很識相地改了稱呼。
鄒雲皺眉,掌櫃的一般事都不會輕易找他商量,看來是有什麼急事了。
沈榕兒大大方方地側身讓位置,她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
不過小廝說,掌櫃的有事找鄒雲,那這個鄒雲和書店到底有什麼關係?
見鄒雲隨著小廝離開,沈榕兒便也鬆了口氣,自顧自繼續往前走去。剛剛瞧著安吉白茶還挺好喝,多喝了幾杯,恰巧現在是真的內急了。
等解決了內急,沈榕兒環視下內院,這才發現有道小門在茅房邊上的柴火堆後麵,她輕鬆地將柴火給搬開,露出了漲水泡脹的木門。
要不現在從小門出去吧?萬一掌櫃的是個正經人,看不慣她寫的盜墓小說,真的喊來了官府抓人,那不得把牢底坐穿啊?
沈榕兒思忖片刻,決定還是先溜為上吧。
鐵打的自己,流水的書店。
反正書店那麼多,她下次可以換家店買書賣書。
雖然自認力大如牛,但是這木門經過日久的水汽泡發,已經大了一圈,死死地卡在一起,沈榕兒怎麼也掰扯不開來。
“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麼?”
“害!”
沈榕兒沉浸在與木門的掰扯中,沒有留意到身後走過來的書店小廝,尷尬地摸頭。
“我看這門卡住了,想幫你們給整好。”沈榕兒管理住快要失控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掌櫃說有事要和你說,姑娘快隨我來吧。”小廝例行公事道。
沈榕兒心裏一沉,自嘲地戲謔道:沈榕兒啊沈榕兒,後世那麼多話本子,什麼《紅樓夢》,什麼《西廂記》你不寫,偏偏要寫這盜墓小說?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先去看看究竟澤呢嗎一回事吧!大不了就花錢消災!
無論哪個時代,鈔能力的力量都是不可小覷的。
想到這兒,沈榕兒便打定主意,到時候被人問這小說是誰寫的,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寫的就行。
隨著小廝來到了書店大堂,隻有掌櫃一人站在茶桌旁,和顏悅色地盯著沈榕兒。
“姑娘快請坐,剛剛是老朽待客不周,這不又重新準備了鳳凰閣的芙蓉酥和桃花脆,你快來坐下嚐嚐味道。”
掌櫃平時一絲不苟、嚴肅正經的臉上,此刻泛上了討好的笑容,他咧嘴一笑,露出了十八顆被茶漬浸染多年的老黃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