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榕兒臉色冷漠,抬頭直視四眼:“我又沒讓他為我擋鞭子,他這麼做都是咎由自取罷了。”
四眼被沈榕兒這話懟的結巴起來:“沈榕兒,做人......做人怎麼能......翻臉不認人?”
周圍有同學的譏諷嘲笑聲響了起來。
“四眼你別和她廢話了,沈榕兒本就是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人兒,不然我們也不會那麼孤立她!”
有同學小聲嘀咕,不滿地看向沈榕兒。
突然一大串的記憶湧入了沈榕兒的腦海。
都是之前被同學欺負的,孤立的,冤枉的......
那些記憶如同是黑色的沼澤地,沈榕兒深陷在淤泥中無法自拔,耳邊充斥著嘲笑聲。
你們當初是怎麼對待我的,我沈榕兒必將百倍償還!
心中有個惡魔般的聲音在呐喊,在咆哮。
沈榕兒抬起頭,眸色猩紅,疏離而又冷漠地看向周邊的同學,引來周圍的一陣唏噓。
“都說了離她遠一點兒,她是怪物!”
“媽媽說隻有兔子精的眼睛才會是血紅的,沈榕兒肯定是兔子精變得!”
“怪物才會這麼冷血,咱們別和她說話了!”
“你們別看她現在裝柔弱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我有一次看到她徒手打老虎!”
沈榕兒的耳朵裏充斥著這樣的嘲笑聲,盡管她用紙巾團成耳塞把耳朵給堵住,但是這些聲音就像無孔不入一樣鑽進她的耳朵。
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沈榕兒感覺後背發涼,有冷感從皮膚裏滲出,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但是耳邊的尖銳呼嘯還在,就像六月天的寒冰一樣,砸進了她的心窩窩。
他們這樣欺負她!
她不欠他們的!
所以他們都該死!
沈榕兒顫抖著身體,與外界的感知越來越弱。
突然感覺自己被擁入一個懷抱中,少年的懷抱雖然孱弱但是卻給足了她安全感。
鄒雲壓低聲音附在沈榕兒的耳畔道:“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子,不要自我懷疑,他們這樣對你是他們的錯。”
沈榕兒就這樣在迷迷糊糊中沉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榕兒再次醒來的時候,是伴隨著耳邊抽抽搭搭的哭聲中驚醒的。
但是她一睜開眼,就對上鄒雲疲憊又關懷的眼神。
“你終於醒了,別害怕。”
鄒雲抽開了自己被枕的酸麻的胳膊,臉上強掛著微笑。
“他們......為什麼哭?”
沈榕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問,她的內心其實是很厭惡那些道貌岸然的同學的,那些打著不站隊就欺淩的同學們。
“哦豁沈榕兒,你別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他們為什麼哭關你什麼事?你現在心裏應該唯恐天下不亂啊!”
對麵有個高個女生皮笑肉不笑道。
“我記得上個學期,張雅然才把你從樓梯上推下去的,你的左腿因此殘疾。她現在被暴徒打死了,你的內心應該是開心才對啊!”
高個女生用手推了推眼睛繼續道。
沈榕兒感覺到胸腔裏突然傳來一陣怒火,是對於自己被欺負的憤怒和大仇得報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