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你這馬是不是汗血寶馬,它現在病的站都站不起來了,你現在才想著把它賣人是不是太遲了些?”
“上一周我瞧著你馬不醜要和你買,你個錢老頭死活不肯,現在可好在這裏賣病馬,錢老頭你這人人品不行啊!”
王麻子摸了摸自己磕磣的下巴壞笑道。
錢炳舒聽完這番話更加愁眉苦臉起來:“我要不是沒錢給黑風看病,也不會出此下策……嗚嗚嗚,黑風可是戰友當初送我的,我……”
錢炳舒想到了黑風的來曆,以及陪伴自己的漫長光陰,就開始於心不忍起來。
“得了吧錢老頭你可別吹噓了,還戰友送給你的黑風!你不就是為了標榜自己馬是汗血寶馬嘛!”
“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你說以前的黑風是匹好馬我相信,但是現在的黑風可就沒咯!這個是四兩銀子你愛要不要!”
王麻子晃了晃手裏的碎銀子,然後又寶貝似的收在了自己口袋裏。
錢炳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搖頭:“我這黑風可是汗血寶馬!就算是普通的馬匹也要十兩銀子,你這……”
“錢老頭你的黑風都病了,就算買回去我也是虧的,你要是不樂意就找別人吧!”
王麻子將手裏的銀子收好,他咂咂嘴看向了前方的孫客禮,然後咧開嘴笑道:“錢老頭算你命好,今天正巧撞上了孫大善人,我和他說幾句說不定他心善就出高價買了你這病馬。”
錢炳舒悶悶不樂地蹲在地上抽煙,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賣黑風,實在是家裏上有老下有小揭不開鍋了。
王麻子小跑到富商打扮的孫客禮身邊,對著其說了幾句,後者的目光掃視了過來,然後頻頻點頭。
“錢老頭你說你要如何謝我?我剛剛和孫大善人說了你的情況,結果人家孫大善人二話不說,同意出八兩銀子買你這病馬,怎麼著夠不夠意思?!”
王麻子又一路小跑過來,語氣和神情中都帶著說不出來的得意。
孫客禮則是雙手背在身後,趾高氣昂地站在旁邊:“錢老頭你這馬若是沒有生病,我倒是可以給你加點兒錢,但是現在它病了,我買回去還得花錢給它先治病。”
孫客禮語氣冷漠疏離,顯得並不是很想買黑風的意思。
錢炳舒一聽孫客禮要將馬買回去治病,這可是說到他的心窩窩上了,他現在愁的就是黑風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孫大善人,你確定有法子給我黑風把這病給治好?”
孫客禮聽錢炳舒這麼問,剛剛還平淡如水的臉上瞬間就黑雲密布。
要不是看在旁邊的王麻子使勁使眼色的份上,他恨不得立即甩袖子走人,雖然這不怎麼符合自己大善人的人設。
“錢老頭子,孫大善人是誰你可別有眼不識泰山啊!孫大善人可是省城裏麵孫府的大管家!他家裏養的馬比你吃的鹽還要多,你這麼說就是在質疑孫大善人的身份以及地位了!”
王麻子察言觀色水準了得,立即在一旁數落起錢炳舒,他的話讓孫客禮覺得十分中聽,雖然有誇大其詞的成份,但也是給足了孫客禮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