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正在往花瓶裏麵插新鮮的花枝,當看到采菊空手回來的時候,眉心就擰到了一起,伸手拎起了她的耳朵,用力的擰著。

“死丫頭,不是讓你去采花嗎?花呢?怎麼隻你人回來了?花沒見采來一朵?是不有又去偷懶了?”寧氏喝罵道。

采菊顧不得臉疼,急忙求饒:“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寧氏一眼看到了她臉上的紅腫,猛然就放開了她的耳朵,皺眉道:“你這臉是怎麼回事?誰打你了?”

采菊哽咽道:“求夫人給奴婢做主!”說著就跪在了地上。

“說!怎麼回事?”寧氏皺眉道。

“是月夫人房裏麵的小丫頭春桃打的奴婢!”采菊流著眼淚說道。

“她?她一個小賤丫頭,也有膽量敢打你?你怎麼這麼笨的?”寧氏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到了極點。

“奴婢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原本是因為她拿了東西要出門,奴婢就問了她一句,你出門怎麼不跟夫人你報備的,她二話沒說直接就伸手來打奴婢,把奴婢一下給打懵了!”采菊哭著說道。

“好大的膽子!”大夫人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將那茶盞都差點給拍翻了!

“月氏這個賤人!以為廢柴回來了,自己就有了底氣跟我抗衡,她怎麼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就她那樣的賤人,能跟本夫人比嗎?”說著,大夫人就疾步往外走去!

“夫人!”采菊匆忙追了出去!

“走!去找那個賤人要個說法!敢打本夫人身邊的丫頭,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寧氏情緒激動!

“是!”采菊一溜小跑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拓跋靈正在跟月夫人吃著早飯,兩人有說有笑,身旁的丫頭們伺候著,臉上也帶著笑容,看上去很是溫馨。

寧氏不請自來,抬眼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清淡飯食,譏誚道:“吆!這是什麼東西啊?這麼臭的?”說著,還拿了錦怕捂住了鼻子,並用錦怕扇了扇。

拓跋靈皺了皺眉心,將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擱,一張小臉沉冷難看。

“夫人!”月氏慌忙站起,連忙讓下人們收拾碗筷!

“慢著!娘!咱們還沒有吃飯呢?怎麼要收拾呢?”拓跋靈阻攔道。

“這味道簡直是太難聞了!你們吃的這是什麼?”大夫人皺眉看向月氏。

“這是熬的青菜粥,靈兒說早飯要吃的清淡一些!”月氏回答。

“哎吆!你瞧瞧,你這青菜粥都弄成了什麼樣的鬼東西啊?這也是人吃的嗎?”大夫人譏誚的看著月氏。

“夫人?這!”月氏的神色有些尷尬。

“就這爛七八糟的東西還吃什麼吃啊,都臭死人了!來啊!采菊,把這些東西全都扔出去!”大夫人冷聲說道。

“是!”采菊應了一聲,擼起了袖子就上前來,伸手猛地一掃,一些湯湯水水就掃落到了地上去了,嘩啦一聲,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月夫人嚇了一大跳,來不及後退,清晨剛換下的衣服,就被濺的滿是汁水!

當真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啊!

拓跋靈氣急,猛然站起,伸手從旁邊端起了還沒有受到波及的菜粥的盆子,直接兜頭就朝著大夫人的頭上給倒了下去!

“啊!”大夫人不防備她竟敢對自己出手,直接跳腳而起,菜粥從頭上淋下來,連菜帶湯,弄的她好不狼狽!

“賤人!你這個賤人!”大夫人氣的嘴唇直哆嗦,眼睛被菜粥糊住,什麼都看不清楚,采菊慌忙衝過來,要給她擦臉,卻不小心被人一推,下意識的拽倒了大夫人,兩個人撲在地上,原本簇新的衣裳,那可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了!

“哎呀!采菊,你怎麼能把你們家主子給推倒了呢?”拓跋靈伸手去扶大夫人,卻狠狠的在她的大腿根上一掐,頓時疼的她像殺豬一般的尖叫了起來。

“夫人!你沒事吧?夫人你沒事吧?”采菊慌忙要去扶著她,卻被她猛地扯住了頭發,狠戾的一拽,怒喝道:“賤婢!你竟敢偷襲老娘!”

“沒有啊!大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啊!”采菊疼的連忙掙紮。

鬧到最後,大夫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月氏院子裏麵出去的,隻知道是柳湘琴攙扶著自己回去的,她當時氣得已經昏了頭,什麼都不記得了!

“去換新的帕子來!”柳湘琴一邊照顧著大夫人,一邊將她頭上的帕子給撤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