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還未回複, 就聽沐子易冷冷淡淡的聲音遠遠傳來:“不在。”
陳叔了然,微笑:“抱歉,他不在。”
門“嘭”一聲關上了。
轉身的瞬間,卻見那兩人突然從天而降。陳叔麵上染上一絲怒氣,掄起門後掃把, 帶著橫掃千軍萬馬之勢朝那兩人攻去。
那二人並不將陳叔放在眼裏, 往邊上一閃。不想那掃把上竟附了鬼力, 殺傷力巨大。哪怕他們躲開掃把, 可掃把身上附著的餘力仍猶如劍尾, 直擊他們麵門。
二人心中一驚,急忙甩出符紙,勉強與掃把上的餘力抵消。
陳叔眉一挑,還欲再行攻擊,卻被顧境突然叫停:“陳叔,停下。”
陳叔冷冷掃了那兩人一眼, 將掃把丟回門後角落裏, 轉身走到沐子易身後站定。他雙手交疊置於身前, 挺腰抬頭,一幅保鏢的架勢。
沐子易略無奈地從顧境懷裏抱過小肥貓, 塞到陳叔懷裏, 笑著說:“陳叔,崽崽餓了,你給它喂點吃的吧。”
陳叔那正經嚴肅的保鏢頭頭模樣瞬間變了,他手忙腳亂接過小肥貓, 略一遲疑,點點頭帶著小家夥離去。
離去前,他不忘給他家大人使了個眼色。雖說那兩人當中的中年男子,一看便與沐子易有血緣關係。可現如今社會上父子相殺什麼的戲碼多了去了,何況子易又明顯不待見那二人。
顧境暗暗朝他點點頭,有他在,哪怕是嶽父也無法從他眼皮子底下欺負了他的人去。
陳叔抱著小肥貓離開後,沐子易指指石桌,疏離而禮貌道:“父親,道長,請坐。”
沐父與老道士互視一眼,沉默地走過去坐下。沐子易也坐下,讓顧境去幫忙泡壺茶過來。
知道他是想支開他,顧境卻不放心,並不願意離去。沐子易拍拍他的手,低聲道:“沒事的。”
顧境沉默一瞬,才轉身離去。隻是離去之前,他不忘往沐子易手裏塞了個小小的紙片人。雖知沐父不會真的傷害子易,但他旁邊那個不清楚底細之人,卻是不敢肯定的。
顧境離開後,沐父低聲道:“你身子恢複得如何?”
一聽他的話,沐子易就知道他已經知道前陣子他受傷住院一事。他皮笑肉不笑:“沒事了,多謝關心。”
沐父呼吸急促了一下,又很快平靜下來。他道:“抱歉……是我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他身側的老道,搖搖頭十分仙氣地說:“孩子,你怨不得你父親。他也不過是迫於無奈。你可知五弊三缺……”
“抱歉,你哪位?”沐子易一點不客氣打斷他的話。“好些年前,突然出現在我學校裏,教我障眼法的好像就是你吧?一直沒問,你哪位?”
老道麵色一凝,歎道:“我是你爺爺……”
“哦。”沐子易微笑,“你剛剛是想告訴我,我父親是因五弊三缺才不得不遠離我的是嗎?”
老道與沐父相視一眼,沐父苦笑:“看來,你知道得不少。”
“不不不,托你們的福,我本來什麼也不知道的。隻是,前陣子那個什麼邪術士突然綁架我的朋友,引我出現,想趁機奪舍我。他還說我是五絕之人,我才曉得了一些東西。”
沐子易盡量說得很風輕雲淡,然而心裏到底還是避免不了的生出一些怨氣。哪有這樣的父親,哪有這樣的家人!
說是為他好,不教予他保命的功夫。可他們也不知道若真如那抓了他的老道所言,自己無異於身懷巨寶卻無自保能力的五歲幼童。若非當時顧境與肥崽出現,誰又能保證他此時是否還活著!
打著為他好的名義,對他不聞不問。他被人抓了他們不知道,他差點被奪舍他們也不知道,他重傷入院好幾天他們同樣不知道。
這叫家人嗎?嗬……
沐父神色黯淡,苦笑:“我們也是昨夜才知曉的,地府押著做下那等惡事的兩人屍首,召集所有術士家族對峙,我等才曉得……原是我們沐家交好的另一家族富有盛名的天才術士,暗中勾結其他家族內賊,研究起不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