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許晨嗎?
她搖搖頭,解釋說:“不是宇瓊哥想的那樣,我和許晨隻是好朋友,好同學,沒有什麼其他的關係。”
周宇瓊輕笑一聲,語尾上揚,“是嗎~小瑾今年滿十八歲了吧,正是青春衝動的時候,有沒有遇到喜歡的男生?”
對於高中生來說,戀愛話題聊得並不少,如果是楊曉楊或者趙柔芝問起,她會毫不在意地否認說沒有;但對象換成周宇瓊,她卻感到一股羞恥掩藏於心,心髒漏了一拍,莫名其妙緋紅了臉頰。
“高中生活那麼忙碌,每天隻顧著埋頭學習,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事情的……”她現在甚至連班裏同學的名字都記不完全,雖然抬頭不見低頭見,但大家的生活圈子也隻限於前後左右罷了。“宇瓊哥高中時期談過戀愛嗎?”
“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八卦了?”周宇瓊挑挑眉,沒想瞞著小孩兒,坦誠布公道:“高二的時候談過一次,時間很短,我已經記不清那個女孩兒的名字了。”
或者說,他一開始就沒能記住女孩兒的名字,女孩兒的長相也隻有模糊的記憶。這段關係的開始源於女孩兒主動熱情的表白,不過關係隻維持了一周,便結束了。期間他們隻是一同吃飯,連手都沒牽過。
雖然有心理準備,周宇瓊談過戀愛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但不知怎的,心裏總有些不舒服,不想聽到他談及那個女生的事情。
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吃了一顆苦澀的糖果,卡在喉嚨深處,吐不出來,吞不下去。
一定是天氣太熱了,導致腦子都熱糊塗了。
她用手拍拍自己的臉頰,望著皎潔的月亮,試圖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想從自己的腦子裏倒出來。
接下來的時間,她一直在跟周宇瓊說自己的學習狀況,沒有再提及任何有關戀愛的話題。
距離高考的時間越來越近,一向從容淡定的唐瑾罕見地緊張了。
已經經曆過一次高考的人,按理說應該會比其他人放鬆,看得開,但不知怎麼,這兩天她開始變得急躁,望著一堆沒做完的試卷,越寫越覺得喪氣,因為馬虎錯了好幾道題。
趙柔芝說她是考前焦慮症,和婚前焦慮症有異曲同工之處,時間越是靠近,內心越焦慮。為了不影響考試,趙柔芝提出帶她去看心理醫生,緩解壓力。
唐瑾其實知道自己焦慮的根源出在哪兒,隻是不敢去細想,也不願去想,仿佛隔著一層朦朧的麵紗,便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變化。她現在隻是需要時間,不需要看什麼心理醫生。但奈何架不住趙柔芝帶她看醫生的決心,最後還是被硬拽進了醫院。
心理醫生是個戴眼鏡的女人,姓張,年齡介於三十到四十之間,看起來慈眉善目,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套測試題,推給唐瑾,讓她花些時間做一做。
“在外麵等著的是你媽媽吧?看得出來她很愛你。”張醫生隨意地翻開一本書,“別擔心,我們隻是以朋友的身份聊聊天。你可以把我想象成煩惱清理機,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除了我跟你,不會有人知道我們聊了什麼。”
唐瑾點點頭,用筆在選擇題後麵打對勾。
張醫生笑著說:“我有個女兒,也是像你這樣的年齡,今年上高二。我記得有一次,她從學校回來後一直躲在房間裏哭,我去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說她被老師請家長了。我問她是什麼原因導致老師要請家長,她支支吾吾地說,自己跟同班的一個男孩子談戀愛,被老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