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澈道這老坐鎮,路綠嬋傳音之時不忘悠閑的與李浩笑侃一句。

“好個伶牙俐齒的姑娘!”韓島主道:“甚麼恃強淩弱,難道你們把本島主的兒子打得鼻青臉腫,頭發焦黑,本島主就不該過問嗎?你們到底是哪個家族的?”

“西北碧鬆峰,路家。”路綠嬋微笑如故,不尊不卑的道:“前兩日,有兩個衣冠禽獸,光天化日之下,在這江麵上行欺淩弱女子的事情,欺到我朋友身上,難道我們要坐視不管?沒有出手廢人,已經是看在島主的麵子上了!難不成現在島主還打算再將我們擒下問罪?要知道這裏是四海滄閣的轄區,如果在兩界大戰的時候,得悉島主並不熱衷抵抗妖界大軍,反而給自己保存實力,留這樣的惡奴在這江麵上肆意妄為,想必你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本小姐也不過問你們家事如何,若敢再攔著我們的船不放,那麼你們就得小心這消息傳到四海滄閣中去,需知,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對麵船上布置得像書房一樣雅室裏,坐著一位華衣錦服的中年,聞聲看向對麵的韓雨,問道:“雨兒,這是真的?”

韓雨嘴張了張,中年男子淩空一道勁氣拍在他臉上,罵道:“混帳東西,平時做這惡事也就罷了,這時候還敢在江上胡作非為,你不想要命了?難道你不清楚,前不久四海滄閣內部弟子,就因為有人告發,發配到第一前線了,你也想去那邊玩玩?”

這一掌拍得韓雨頭昏眼花,金星亂冒,砰的從椅子上跌了下來,不甘心的道:“父親,難道你就看你的兒子這樣被人欺負?再說了,這事隻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就甚麼事都沒有?他們那裏還有一頭土屬元丹階的妖寵,到時搶來當作我們自己的,豈不妙哉?”

韓島主大罵道:“放屁!你以為煉形階的修者這麼好殺的?她若有了頭土屬妖寵的輔助,逃出這江上,或是走漏丁點消息,我韓家就毀了!”

瞧他的意思,倒是被他兒子以一頭元丹階土屬妖寵騙來的,不是不想,隻是不敢,他是非常清楚自己兒子是什麼品性,這事絕對是自己的兒子招惹到別人在先。

原本以為,他可以拿自己的名頭把他們壓住,找個借口和談,化敵為友什麼的,哪想到路綠嬋言辭犀利,自己對陣竟然占不到贏麵,反而被她激得啞口無言。再看她一幅有恃無恐的模樣,肯定還有其他的倚仗,還有就是,他們也沒有應征前往兩界大戰的前線,想必也有些來頭。這時聽路綠嬋自稱是西北碧鬆峰路家,少去西北的島主並沒有印象,估摸著最多也就是像他韓家一樣的家族。

心思百轉,韓島主決定不敢輕舉妄動,問明了她的來頭再說。

因為一些具體情況沒有弄明白,失算的韓島主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兒子臉上,恨鐵不成鋼的大罵了一句,調整氣息道:“哦?此事倒是本島主未問得詳細,有些魯莽了,路小姐遠來是客,作為地主,老夫當邀請路小姐到島上一坐,置辦酒席算是對這事的陪禮。不知道路小姐肯賞麵子嗎?”

路綠嬋微笑著等了一會,明白韓島主是在詢問或是想主意,這時聽到他語氣忽然放緩,不為所動的婉拒道:“本小姐不善這些應酬瑣事,島主好意就心領了。我們隻是想順江隨意遊玩,一賞這從未見過的大海奇景,就不去府上叨擾了。”

韓島主見路綠嬋神態從容,應付得體,經驗老到,比自己的兒子強了百倍,起了結交的意思,不死心走出船艙,望著對船上身著淡綠羅裙的嬌美身影,笑道:“既然是得罪了小姐,自然得誠心的陪罪?難道路小姐記恨我兒的事,不肯罷休,欲去四海滄閣總閣舉報?”

路綠嬋道:“怎麼會,本小姐沒有這閑功夫去管這閑事,隻是不得空,嫌麻煩。”

韓島主臉上一直堆著笑道:“不會麻煩的,隻要路小姐想去,隨便你們什麼時候去留都無所謂。我還可以派人給幾位當向導,找些景致漂亮的地方,有熟悉這邊景致的人帶路,能讓路小姐在這邊玩得更加盡興!”

船艙中,李浩有些氣悶的道:“這老兒臉皮真厚,死纏爛打的本事真夠厲害的,嬋姐,你直接叫他滾蛋,看他是如何表情?”

路綠嬋強忍著笑道:“也就你這樣膽大包天的家夥敢這樣亂來!我現在是打著家族的名號,胡亂招來仇家可不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