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小在馬車的顛簸下,不知不覺睡著了。吵醒她的是一聲整齊的“王!”,她迷迷糊糊的掀開轎簾子,又迷迷糊糊的走出來,左右一看,發現自己在一個大廳裏,大廳四周點著無數的火把,光線很足,她的眼睛一時看不清楚,等眼睛適應了,發現正前方坐著一個人,她打眼一看,是個美人,又凝神細看,美得不可方物!
女子那如錦緞般的頭發被一根長釵挽住,卻又挽的不夠牢固,仿佛隨時都會滑落一般,慵懶而迷人。往下,一襲薄紗附體,香肩微露,加上誘人的鎖骨,隱隱綽綽,讓人浮想聯翩。細長的腰肢,盈盈一握,柔弱無骨。配合著腰下隨意散落著的毛茸茸的狼皮,又讓她看起來有一種野性的美。慵懶、柔弱與野性,這三個迥然不同的氣質,竟然可以如此奇妙的融合在一起。朱小小看呆了,這樣的一個女子,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啊!哪怕朱小小是個女人,也甘願為她赴湯蹈火。望了一會,又一聲“王?”讓朱小小的理智逐漸回籠,咦,這可不像城主府,師父呢?戴昭有點慌,開始四處張望。
“請問是戴昭小姐嗎?”女子的聲音清麗,沒有絲毫的雜質,若山間流淌的清泉,是幽靜空穀的一聲箏鳴,一句話,朱小小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剛剛才警惕起來的心防又卸下來了。雖說理智還在,防備卻沒有了。
“是的。請問小姐姐你是何人?我怎麼到了這兒呢?”朱小小發誓,她絕對是用上了這輩子最溫柔的聲音。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還能用這種掐的出來水的聲音說話。然而對比女子空靈的聲音還是雲泥之別,朱小小不由得自慚形穢起來,仿佛都比那坐著的女子矮了好幾截。
“嗬,小姐姐,這個稱呼挺特別。”那美女似乎很喜歡這個稱呼,用手托著腮,換了個姿勢。“我啊!來,蛇三,你說說我是誰吧,我有些乏了。”說完美女徑直閉上了眼睛。這個沒意思,還沒有用媚術呢,光看兩眼就不行了,多半是個草包。哎,五彩方石啊,你到底寄生在誰身上啊?為啥前麵都感應到了,抓來又沒了啊!是誰掉包了啊?!
“這是王。”聲音陰冷,壓抑,緩慢。蛇三一開口,朱小小立馬就回魂了。這聲音!哎,還是被抓了。不會吧,嗚嗚嗚,這下要被直接放幹血給五彩方石獻祭了,師父啊!你在哪裏啊?不是說保我到他們冬眠嗎?!不行啊,我不想死啊!等等,我不是還有錦囊嗎!白澤!白澤!白澤!朱小小趕緊在心裏大喊。沒反應……難道是要用四川話?白澤白澤白澤!沒反應……這個坑貨,我命休矣!
在朱小小大罵白澤的時候,蛇三又開口了:“去吧,常規處理!”雖然沒明白他說的是啥,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因為馬上就有兩個人過來準備押住她!哦,不!是兩條蛇!他們沒有腿!他們還是蛇尾巴!朱小小了嚇壞了!視覺的衝擊和精神上的壓迫感讓她瞬間繃不住了,嚎啕大哭:“不要殺我啊!不要殺我啊!給我時間我會有用的啊!美女小姐姐拜托你饒了我啊!王,王,你饒了我吧,給我個機會啊!”喊聲震天,鼻涕橫飛。以前朱小小看電視遇到這種場景,一定會無比鄙視,至於嘛,都要殺你了,你嚎幾聲就逃脫了?幼稚。可今天,幼稚的把戲輪到了她。沒等她喊出自己的用處,她便被蛇三劈暈掉拖走了。
當劉清垚發現朱小小不見了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經在城主府門口了,喊了半天朱小小不見下車,他才後知後覺發現出事了。他眼皮子底下人被帶走了。原來轎子在拐角處被掉了包,悄無聲息。他甚至都不知道誰幹的!聞訊而來的楊禦風和蔡致和也無計可施。隻好把消息傳下去,四處尋找。找尋的侍衛一波又一波,無果。
夜已深。城主府的高牆內躍出一人,他沒有驚動任何守衛,快速的掠過長街,轉向城東的森林去了。隻是他瞞過了守衛,卻沒能躲過楊禦風和許三,兩人都沒有睡,還在想辦法打探消息。自從知道朱小小失蹤了,楊禦風就變得暴躁不已,兩個時辰過去了依然音訊全無,不得不讓人往壞處去想,她身上有五彩方石,落去妖族之手是個什麼下場不言而喻。可他必須打起精神來,隻要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他自己也沒察覺,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對這個丫頭如此上心。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一點細微的破空聲,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