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小小被薑子叫醒時,楊禦風已經在外廳等著她了。昨晚上一夜沒睡,好不容易早上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結果這麼早薑子就來叫她了,說是楊三少爺在前廳有事找他。她的起床氣本來挺嚴重,可對方是薑子哥她也沒辦法發火。所以她憋著一肚子火洗漱完準備去前廳見楊禦風。
留仙居沒有大廳,都是獨立的包房,包房的前麵是飯廳,後麵是臥室,中間有個小花路連在一起。小花路兩旁是四季的鮮花,竹室裏的兩旁是翠竹,路雖然很短,可兩叢翠竹卻十分茂盛。
楊禦風並沒有等在前廳,而是等在花路邊的竹叢旁邊,而朱小小並沒有看見他,所以她還沒有來得及管理好自己的表情,腮幫氣鼓鼓的,嘴裏還念念有詞:“擾人清夢真是可惡。”可這一幕在楊禦風眼裏簡直不要太可愛,他還從來沒見過朱小小這樣的表情。不是哭就是微笑,大部分時間是漠然,如此小女兒的嬌態真是迷人。昨天他想了一晚上,直到清晨才下定決心,男子漢,要什麼就自己去爭取,不管對方如何,至少自己不會後悔,何況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他就不信自己堂堂一個城主府的公子,會輸給一個三腳貓!所以他回去換了衣服洗漱完就又過來了。
今天他特意穿了一件隱水錦織成的青色長袍,剛好和朱小小的小二衣服顏色搭配,而且這件長袍是隱水城的特色布帛,這種布是隱水城的一種冰草纖維造就。再由洛曦城的能工巧匠織成,輕薄但是很保暖。當然也是真的貴,還是他奶奶在的時候買給他的呢。他穿的如此隆重,是因為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表白。
朱小小在半路上,被攔下了。楊禦風很緊張,他故作輕鬆的搖著扇子,擺出自以為迷人的微笑站在朱小小去前廳的必經之路上,他含情脈脈,欲言又止。然而因為他背對著光,朱小小壓根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覺得這人在秋天還扇扇子,簡直裝13。楊禦風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先是她的嬌俏可愛,現在的她又那麼溫柔近人,她迎著陽光微笑著向他走來,早晨的光照在她的臉上,臉上的皮膚微紅(剛睡醒的緣故),甚至都能看清臉上的絨毛,像一顆誘人的水蜜桃。那寬大的衣服套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更加嬌小,讓人忍不住生出愛憐之心來。
朱小小早在看到有人的一瞬間換上了職業的微笑,在看清來人的時候,落落大方的上前打了招呼:“楊三少爺早。是有什麼事情嗎?”
“現在我可是你師兄,當然得關心一下你了。師伯叫我過來接你去城主府。一會兒就得開始練功了。”楊禦風本想著表白來著,但看清朱小小疏離的微笑打消了念頭,算了算了,不急在這一時,就隨便撒了個謊,先把她安排在府裏再說,以後朝夕相處的,還怕沒有機會嗎?
“那成,就多謝師兄了,走吧。”朱小小回答的幹脆。本來也沒什麼要收拾的,東西都在城主府,加上那裏本來也更安全,再加上師父都說了,她做徒弟的自當遵從。兩人並肩走出竹室,還沒出酒樓的大門呢,就聽到劉清垚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我的好徒兒,你大清早的去哪兒啊?趕緊和為師練功去!”嗓門很大,朱小小恨不得不認識他,其他的房客被吵醒不罵人才怪呢!果然,馬上其他房間裏就傳來了罵聲。朱小小一把拽著師父,快步走出了大門外,楊禦風自然跟著。在大門旁站定,朱小小抬眼看著楊禦風。楊禦風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這師伯,誰知道他昨晚上沒回去嘛!這謊撒的真是失敗!不過眼下還是得打著哈哈:“哎,師伯早,我還以為你在府裏呢,就說早點把小昭帶過去好練功。”朱小小又懷疑的盯了楊禦風幾眼,但最終沒說什麼。劉清垚擺擺手:“不了不了,我和徒兒就不去你那裏叨擾了,我帶她去我的地盤。心裏踏實些。”
“你的地盤?”朱小小和楊禦風異口同聲。
“嗨,這麼驚訝幹什麼?我在附近有個莊子,剛好也需要過去打理一下,雖然小點,但是勝在隱秘,上次的事,恐怕城主府裏也不太幹淨,我就帶她去那兒避一下好了。你回去就說我帶小昭走了,至於去了哪裏,就別多說了。”劉清垚壓低了聲音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