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柒一路小跑,回到家便把窗簾拉上了,她光顧著著急,忘記這是高級小區,狗仔隊或者記者壓根進不來。
莫寒的外套仍有餘溫,餘柒突然有些依戀於這個味道,她站在鏡子前麵愣了許久。毛衣對她而言有些大,寬鬆的籠在她的身上。
讀書那會兒,顧南城的校服比她要大好幾個碼,那個時候女孩子都愛美,冬天餘柒也隻穿一件毛衣,套一件校服,顧南城每每看見,都會不滿。
可是他那麼溫柔的一個人,隻會把帶著他溫度的校服脫下來蓋在她身上,用著很好聽具有磁性的聲音告訴她:“下次多穿一點,這麼冷的天怎麼能這樣穿?”
餘柒那個時候撒個嬌,然後把凍得發紅的手溜進他的大掌裏,那麼美好的十七歲。
有些時候,餘柒看見莫寒,就好像看見了顧南城,他們有著一樣的臉,即使是完全的不同的兩種性格,餘柒依然會淺淺的心動。她很苦悶,但心動這種事情偏偏是不可控得。
瑾伊以前問過顧南城,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他說:“就像是懸在懸崖邊上的人,一邊擔心自己掉下去,一邊又希望自己就這麼掉下去。”
是啊,就這麼墜入愛河該多好。
可是她和莫寒永遠也隻是平行線,就算相交也不過一瞬。
她把衣服換下來,本來想給莫寒送上去,不過走到拐角又好像不太情願,給折了回來。
餘柒來到了公司,不出所料,早就炸開了鍋。
蘇語依然是那副踩著恨天高的模樣,嗤笑一聲:“喲,大紅人來了。”
餘柒淡淡的瞥她一眼,沒打算理她,本來就已經夠煩了,她可沒那心情去招呼她。
但是蘇語怎麼可能放過她,餘柒剛一抬腳,她那滾燙的咖啡就直愣愣的掉了下來,濺起的咖啡染了餘柒一推的汙漬,牛仔褲貼在小腿處,熱乎乎的疼。
“我就說那個秀場怎麼就落到餘總監手上了,原來是有貴人相助呢。”她那貴人二字咬得極其曖昧,不得不令人浮想聯翩。
餘柒看著地上一地的狼藉,反而微勾唇笑了:“這款wedgwood的咖啡杯是絕版品,蘇小姐這麼不小心,果然是大家閨秀的氣度。”
方才蘇語光顧著朝餘柒撒氣,竟然忘了自己手裏拿的可不是普通杯子,是王總找了許多關係才買到的,她求了好久才被允許拿來用用。
說到底就是顯擺,這蘇語是從大山裏出來的,總是怕別人看不起她,之前打腫臉充胖子說自己是富家女被揭穿後,好不容易才讓人淡忘了,被餘柒這麼一提大家閨秀,又得勾起大家的回憶。
果然,那邊幾個穩不住自己的已經給笑出了聲,而蘇語臉色鐵青,憤憤的盯著餘柒,好像要把她給吃了似的。
餘柒無心對付,繞過那地上的咖啡徑直回到了辦公室。
她不知道莫寒究竟要做什麼,但她罕見的按兵不動,有些時候,心動真的很壞事。
餘柒趴在桌子上,撥動著小物件,腦子裏全是莫寒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