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你到底在看什麼?你不是應該去煮魚嗎?喂————”貓在蘇競的頭上一頓亂抓,直至把他的頭發撓成一個最醜的鳥窩,然後在鳥窩裏蹲下來,揣著小貓爪開始叫,“喵,餓——喵嗚,餓死了……”
蘇競晃了晃腦袋,試圖把它搖下來,“我沒打算親自養貓,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幫你另找個鏟屎官。”
“喵嗚?另找的鏟屎官?他是鎮長嗎?”
“不是。這裏隻有我一個鎮長。”
“那我不去。我的鏟屎官應該是最厲害的人。”
“哦。”蘇競的注意力還放在手邊的檔案上,對貓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檔案中,陳鵬的隨手一指,讓牆壁上的圖表燃燒,點著了電線,差點引起火災,也讓當次的精神測試強製結束,不過從主治醫生的小結看,他們把這當成一個意外事故,並評斷陳鵬“具備一定觀察能力,並能根據觀察到的事物馬上展開想象。”
可隨著時間過去,醫生護士們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陳鵬的精神分裂症狀中,雖然有“暴力”一項,但正常情況下,他隻是有些妄想瘋顛與語無倫次,卻不隨便襲擊人,所以醫院沒有對他進行關禁閉似的治療方式,白天他都可以在病人活動區內自由活動。
那次小火災事件後,出現在陳鵬身邊的“小意外”越來越多,各式小火災,設施損害等,更讓醫院警覺的是,呆在他周圍的病人,病情會不知不覺加重。
比如在前幾份檔案中曾看到過的那個病例。
醫院三樓原本有兩個不太嚴重的病人,經過半年多的治療,已經快痊愈出院,可是某天與陳鵬聚在一起玩了幾次跳棋後,兩個人都變成了重度精神病患者,一個嚴重自殘,另一個則暴力襲擊護士,差點造成傷亡。
這兩個人後來都被醫院采用了禁閉式治療,同時醫院也徹底關禁了陳鵬。
“5月7日,因護士胡小慧懷孕已到中期,不再適宜工作,請假回家備產,負責陳鵬飲食與藥物喂給的護士變更為李蘊絲。”
蘇競再次在檔案中看到了胡小慧的名字,而且一切似乎正在他意料之中:胡小慧曾負責照料過陳鵬。
伊傑的那張鬼娃娃臉,似乎找到了來源。
時間正好對得上。
伊傑還沒出生,就已經被這個陳鵬給感染了。
“5月9日,陳鵬發現護士胡小慧長時間沒有出現,當日拒絕吃藥,並有極度暴力傾向,使用鎮定劑強製給藥……”
“喵嗚——說好的煮小魚呢?沒有煮魚幹,幼貓貓糧你總應該有吧?”貓又開始撓蘇競的頭發,還趴在他頭上,伸長脖子啃咬著他的耳朵。
正看檔案看到緊要關頭處的蘇競沒好氣地把貓從頭上捉下來,甩在一邊,“自己去食堂裏要。”
被甩在一邊的貓眨了眨眼睛,眼神變得氣憤。
“喵嗚?喵——嗷——”就象被人踩到了尾巴般,貓的叫聲突然變得無比淒厲,它一個箭射跳躍,蹦到蘇競後背上,亮出小尖爪就往蘇競的頭上爬。
蘇競反手去捉它,剛好拈住了它的耳朵,提住貓耳朵,蘇競揮手把它甩到自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