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市與京都市比鄰而居。
從木葉鎮出發,臨江甚至比京都市要更近一些,因為不需要過那條大河。
蘇競開著他的福特車,帶著貓,清晨從木葉鎮出發,一個多小時後,車已經開到了臨江市第三紡織廠。
按照陳鵬的病曆,在他進入木葉精神病院前,他在這家紡織廠做機修工,而且親人俱亡,是他的三個同事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僅僅十年的時間,這個世界又沒有下崗一說,那三個同事應該還在這個廠子裏上班才對。
蘇競把車開進停車區,好說歹說才把貓塞進背包裏,然後在門衛那裏登了記,以看樣品為由進入了紡織廠。
陳鵬的工作是機修工。但大型紡織廠裏,各道工序都有專業的車間,紡紗,漿紗,到織布等,陳鵬這個機修工,也不知道是屬於哪個車間的。
蘇競決定從前紡的機修房問起,然後一間間往後推。
沒想到在前紡的機修休息房,蘇競剛說到陳鵬的名字,其中一名工人就問,“是不是十年前得神經病那個?”
“是精神病。”蘇競糾正道。
“哦,我們說的神經病就是精神病,他是織布車間的機修。當年他們的事鬧得挺出名的,後來聽說是死在精神病院了?”
“他們?”蘇競立即就發現了那名工人用詞的蹊蹺。
旁邊的另一個工人捅了捅前麵的人,使了個眼色,“這麼多年了,不要提了,人家早都結婚生子了。”
“兩位大哥,不是我八卦。實話說吧,我有個親戚,十年前死在那個精神病院了,聽說是傳染病,病源就是陳鵬,可是醫院不承認,為這個事,我父母輩打聽了好些年,現在把這重任交給我了,我就想知道這個陳鵬到底咋回事。”
“傳染病?”兩名工人的神情都露出一絲慌亂,“確定是傳染病?我們聽說陳鵬是瘋得太狠自殺了?還聽說那家精神病院被當年的洪水給淹沒了?”
“我們知道的要多一些。畢竟是有親戚住在裏麵的。對於傳染病,兩位大哥是不是聽到過什麼?”蘇競察言觀色,發現這兩名工人對傳染病好象特別忌諱恐懼,就拿了這個當話題追問。
“是不是真有什麼病傳下來……兩戶人家小孩都最先出問題……”兩名工人私下底嘀咕道。
“兩位大哥?”
“是這樣的,陳鵬當年同時找了兩個情人,這事鬧得我們全廠都知道,後來他瘋了,那兩個人也都各自結婚,可是最近……奇怪……兩戶人家同時出問題了……兩家人的小孩,病的病,死的死,還影響到別人家了……”
“小孩?”蘇競愣了愣,很快明白過來,問道:“你們說,遺腹子?”
工人看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不全是,女方那家極可能是,另一家不是,那家是男的。”
“男的?”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轉折,蘇競這次花了片刻才明白,“他找的兩個情人,一男一女?”
“是啊。”兩名工人點頭,“後來女的逼著陳鵬結婚,男的就和女的打起來了,這事不就鬧得全廠都知道了?要不是當時那個廠長覺得丟人,怕傳出去對廠聲譽不好,不讓說,誰說扣誰工資,這事才壓下來,不然估計全市都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