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臘八。
早上剛打開門,已經能聞到左鄰右舍阿公阿婆們煮的臘八粥香味。
空氣中帶著葡萄幹,紅棗,桂圓等食物甜絲絲的味道,又有蓮子,核桃,栗子等食物的厚重果實香。
冰冰踏出門口,居然舔了舔嘴唇,“喵——鏟屎的,這是什麼味道?好象他們都在煮……我想吃。”
“貓不是吃葷嗎?這些都是甜食,素食。”
“喵嗚?我不管,不管,你給我煮。”
K先生在偏房裏也喊道:“煮的話,我也要。”
一隻吃葷腥的貓,和一個根本不需要吃東西的……不算生物的生物,居然都想喝臘八粥?
“等著,我去弄。”蘇競說著走出門去。
過了一會,他提了一箱罐裝八寶粥回來,取出兩瓶拉開蓋子,放在桌子上。
K先生拿眼睛瞟了一眼,“我不吃這個。”
冰冰跳上去嗅嗅,“喵嗚?和別人家的不一樣!為什麼別人家是香的,你這個全是防腐劑味道?”
兩個難伺候的祖宗!
“愛吃不吃!”蘇競怒氣衝衝地出門瞎逛。
小區門口擠了一堆人正在看什麼。
湊上前去,發現是一張懸賞令,上麵說殺害兩位學生的疑犯已經出現,還印了張照片,但照片上那個疑犯看不清臉,隻能看見頭上套了個牛皮紙袋,分別在口眼鼻的位置挖了四個洞……
周圍的人自然議論紛紛。
追捕疑犯與重犯的懸賞令他們見過不少,但臉上套牛皮紙袋的,這還是第一次見。
蘇競隻能搖頭,看來自己還真的是幫人頂包了,同時又暗自慶幸,那張牛皮紙袋出現在劉輝家的食堂桌子上還真是恰到好處。
從人群裏擠出來,本想繞幾圈馬路回家,卻看見幾個年輕人擠進人堆裏,也去看那張懸賞令,正是原小蠶和她的同伴,還有呂飛與劉輝。
他們來這裏幹什麼?難道是發現了自己的蹤跡?蘇競心中一緊,站在旁邊盯著他們。
看完懸賞令,六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呂飛劉輝兩個人的表情更是帶著揮之不去的悲傷。
鬱震下落不明,就算是叛徒,也不可能知道昨天原小蠶四人再次前往城隍鎮的事,所以問題隻能是出在這兩個人身上。
蘇競看看呂飛又看看劉輝,這兩個人都是一樣的神情黯然。
從人群裏擠出來,原小蠶果然帶著其餘五個人往小區內走。
他們今天淩晨跟蹤過自己?知道了自己的住所?不可能啊,已經很小心了,如果這樣都沒發現他們,那昨天的“容”不是白整了?
就在蘇競心裏嘀咕的時候,看見原小蠶在前麵的單元樓房前拐了彎,心裏頓時明白過來,他們是來看望林夢與蔣子寒的家人。
自從林夢死亡,她母親中風偏癱後,林家的麵條鋪子再也沒有開過張,偶爾聽鄰居間閑聊時說,那對麵館夫婦已準備賣掉房子,回鄉下老家去養病。
蘇競一路跟著原小蠶,不知不覺跟到林夢家門口。
林家住在單元房一樓,便在陽台處自建了一個大門,原小蠶等人是從大門進去的,蘇競看他們進去,站了片刻轉身想離開回家,身後卻走來一個人,對著他說道:“這位兄弟,要不要進去坐坐?”
正是林夢的舅舅,那天給他遞煙的那個男人。
“我……”蘇競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盯著別人家大門的事。
“進去吧,我看你在這裏站了半天了,有什麼事進去我們慢慢說,都是小區裏的鄰居,房子和鋪子價格,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不會胡亂開價的。”說完不等蘇競解釋,推著他就往裏走。
蘇競哭笑不得,已經被那個男人推著進了林夢家的屋子。
小小的一廳三室,客廳裏隻有一個長條沙發,上麵坐了四個人,已經滿了,傷疤臉與劉輝另外端了兩把椅子坐在一邊。
林夢的母親坐著輪椅,林夢的父親則在她旁邊站著,現在突然又多出來蘇競與那個男人,客廳裏一時顯得有些人滿為患。
“這些是夢夢的同學嗎?”林夢的舅舅看見屋子裏一堆年輕人,問林夢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