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尋垂著頭,似是感覺自己沒臉見白芸一般。

白芸盯著他看了半響,卻是忽然扯了扯唇,語氣淡漠的道:“你以為你死了,那樣的恥辱就不會有了麼?我告訴你,隻要你存在過,那樣的恥辱便永遠都在,除非你能磨滅你存在過的痕跡。”

蕭尋緊緊的握著身側的手,渾身繃得厲害。

我生怕白芸再說出什麼絕情的話來刺激他,正欲開口,蕭易雲卻忽然衝我使了個眼色,似乎是在示意我不要開口。

半晌,蕭易雲忽然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臂,衝白芸道:“那事情就這樣說好了,我們先回去了。”

白芸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沒做聲。

蕭易雲像是沒看見她那個眼神,拉著我就離開了。

我不時的回頭看向蕭尋那孤寂又悲涼的背影,心裏滿是擔憂。

上了車,車子剛開出院子,蕭易雲便衝我道:“其實你不用擔心蕭尋。”

“可他剛剛的情緒你也看見了,他終究還是知道了自己那不堪的身世,我很怕他會做傻事。”

畢竟他剛剛同我說話的時候,那語氣裏的自厭情緒很濃厚。

蕭易雲忽然微微歎了口氣,道:“白芸剛剛是故意說那樣的話激他的,你沒發覺她其實是想讓蕭尋活著麼?”

我微微凝眉:“這怎麼說?”

“蕭尋到底是她的親兒子,她不會讓蕭尋死的。”

聽到這句話,我有些自嘲的垂眸:“那我到底是我母親的女兒,她還不是一樣想讓我死。”

“白芸跟你母親不一樣。”蕭易雲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低聲道,“放心吧,就白芸剛剛那句話,我感覺她一定不會讓蕭尋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雖然心裏有些擔憂,但看著蕭易雲那般肯定的模樣,我心底的愁緒到底還是散了幾分。

半晌,我抿唇衝他問:“你……跟白芸已經商量好了如何對付陳美宣了麼?”

“嗯。”蕭易雲低低的應了一聲,沒有說別的。

我知道,如果我繼續問的話,他肯定會將他們的計劃告訴我。

然而以我現在這種尷尬的身份,我也沒有什麼資格去問那麼多了。

一個禮拜後。

我終是從新聞和報紙上看到了關於陳氏的消息。

因為蕭氏和白氏的聯姻消息一傳出,許多投資商和客戶都爭搶著與他們合作,以至於蕭氏和白氏的資金規模逐漸壯大。

與此同時,蕭氏和白氏趁機對陳氏各種打壓。

陳氏流失了大部分客戶,再加上內憂外患,經營情況已是岌岌可危。

報紙上是陳美宣麵對媒體記者的插圖。

陳美宣的臉色很難看,下麵配的文字有寫陳氏可能會有倒閉的風險。

我放下報紙,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報紙一出,恐怕想要與陳氏解約的企業會更加多了吧。

像這種大型企業,聲譽本就不能有半點負麵消息,不然分分鍾鍾都會有合作商解約。

商場如戰場,本就是現實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