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省著名風景區,鳳凰山玉清觀。
聶凡手裏捏著一張皺巴巴的名片,垂頭喪氣的坐在台階上,頭頂火辣辣的日頭幾乎要把他體內的水分全部蒸發出來。
“老騙子,分明就是嫌我吃得多想把我趕出來,還說什麼讓我投奔大師兄,跟他一起發財,錢都快花完了連大師兄的人影都沒見到,發個毛線!”聶凡腹誹著,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玉清觀’。
現在是旅遊旺季,穿梭於玉清觀的遊客和信眾絡繹不絕,觀門前人頭攢動,他好不容易擠進去卻被小道士告知自己的大師兄‘逍雲觀主’外出雲遊了,而且歸期不定。
正在他思考該何去何從的時候,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陣喧嘩。
“請問有沒有醫生?幫忙救救我家小姐!”
聶凡循聲望去,隻見台階下麵的平台上人們圍成了一個圈子,兩個穿著黑色T恤的壯漢正蹲在一個長發女孩子身邊,向圍觀的遊客求救。這裏是風景區,距離山下最近的醫院也有幾十公裏,難怪這兩個黑衣人要向圍觀的遊客求救了。
聶凡剛邁步走下台階,就看到一個二十五六歲帶著眼睛的男青年舉著手裏的醫師證擠進了人群。
“讓一讓,我是南州市人民醫院的醫師劉健仁,我來看一下!”
黑衣男接過了男青年手裏的證件,看了一眼之後感激的說道:“劉醫生,太謝謝您了!”
劉建仁擺擺手,掃了一眼圍觀的遊客說道:“這是一個做醫生應該做的大家說是不是啊?所謂醫者父母心嘛!”
圍觀的遊客發出一陣讚歎,更多的人則是舉起手機開始拍攝,說是傳播劉醫生這種救死扶傷的正能量。
劉建仁心中狂喜,這下自己肯定要火了,升職加薪肯定是沒跑了,而且說不定救醒這個美女之後還能和她發生些什麼呢……
“劉醫生,請麻煩您快點救救我家小姐吧!”
“哦!”劉建仁這才回過神來,伸出手翻看了一下美女的眼睛,然後又摸了摸她額頭的脈搏,自信的說道:“放心吧,你家小姐隻是中暑了,你們把她抬到一個蔭涼地方然後用冰水給她降體溫就好了。”
兩個黑衣男趕緊按著劉醫生的指使把美女抬到了旁邊的一顆垂柳下麵,然後從熱心遊客手中接過浸過冰水的濕毛巾就要敷在美女的額頭上。
“慢著!”聶凡突然發出一聲爆喝,撥開人群走了進來。
一個黑衣男馬上起身攔住了聶凡,警惕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聶凡從黑衣男的身手敏捷程度斷定這個人一定接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應該是這個美女的保鏢。
“我是想提醒你,你們要是這麼做就把你家小姐給害了!”
還沒等保鏢說話,劉建仁便義正辭嚴地問道:“哎!你幹嘛的?你知不知道這位美女現在中暑了需要馬上急救?要是耽誤了你負責啊?”
“這位小姐根本不是中暑,而是邪毒侵體,你這般急救方式隻能加重她體內濕氣,加重她的病情。”
“喲,看你說的頭頭是道的,還邪毒侵體,你倒是給我說說,這邪毒是個什麼玩意兒嗎?是病毒還是有機物毒素?”劉建仁一邊說著一邊向圍觀的群眾掃了一眼。
“邪毒是中醫的說法。”
“你的意思是你是中醫咯?”
聶凡看著咄咄逼人的劉建仁淡淡一笑,“我不是中醫,但我勸你還是不要按你的方式給這位小姐施救,否則你一定會攤上大麻煩。”
“不是中醫就給我滾一邊去,別耽誤我救人!”
聶凡剛要再說什麼,卻被那個黑衣保鏢扣住了肩膀,“這位小哥,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更相信這位劉醫生的診斷,麻煩你讓開吧!”
感覺到肩部漸漸加大的力道,聶凡不由眼神一凜,肩膀輕輕一抖。那名保鏢臉色一變,觸電般的收回了手,身體一個踉蹌向後退了一步,垂下的手臂一陣陣酥麻,不住的微微顫抖。
聶凡冷冷地看了保鏢一眼,轉身便走。既然人家根本不信自己,自己又何必用熱戀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呢?
剛走出人群,聶凡便聽到身後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位小兄弟請留步!”
聶凡回頭,一個年紀在六十歲開外帶著眼鏡的老人正向他走來。
“老先生是在叫我麼?”
老人微微點了點頭,“小兄弟,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四法,望其色,聞其聲,問其感,切其脈方可診症下藥,我見你一法未施便斷定她是邪毒侵體,請問依據是什麼呢?”
聶凡微微一笑,“老先生,我剛才說過了,我不是中醫,所以中醫四道我一樣也不會。至於我診斷的依據麼,恕晚輩限於師門門規,不能相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