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凡雙手掩麵心裏發出一聲哀嚎,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今天竟然著了這個小丫頭的道,這日後可怎麼出去見人呐!
“出去——”段四海對身後的兩個保鏢低聲吩咐了一句,兩人非常識相的低頭退出大殿並順手帶上了門。
榮倩兒站起身一下子撲進了段四海懷裏,指著聶凡說道:“段爺爺,你快報警把他抓起來,他是個流氓!”
“榮小姐,你叫段老爺子報警是想自首嗎?咱倆現在誰更像流氓一些呢你說?”聶凡無力的說道。
段四海趕忙解釋:“倩兒,你別誤會,你剛才暈倒了,是這位小兄弟救醒了你!”
“不是這樣的,你不知道,他剛才——”榮倩兒欲言又止,被人襲胸的事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呢?
聶凡翻身坐起,笑嘻嘻的問道:“我剛才怎麼了?”
看著聶凡一臉有恃無恐的樣子,榮倩兒氣的直跺腳,“你——你是個無賴!”
聶凡笑的更賊,“這是我今天從你這裏得到的第三個稱謂了,謝謝!”
段四海不由得對聶凡的手法更為好奇,因為此時的榮倩兒臉色紅潤,氣息均勻,於先前發病時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榮倩兒怎麼也無法相信段四海的話,自己暈倒很可能隻是中暑而已。這家夥肯定是借這個機會占自己便宜,不然怎麼可能隻在自己胸口寫個字就能治病的?
看著榮倩兒的眼神不斷的審視著聶凡,段四海轉移話題道:“倩兒,這麼熱的天你來這裏做什麼?”
榮倩兒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是逍雲觀主一個月前在我家做客的時候告訴爺爺,讓我今天一定要來這,至於做什麼他也沒說,隻說我到了便知道了。”
聶凡此時心中卻是苦笑不已,這一定是這個精通易數的大師兄早就算計好了的,隻是自己這一個巴掌挨得實在是有些冤了。
“倩兒在哪?她怎麼樣了?帶來了醫生,快讓我進去!”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人急切的聲音。
段四海搖頭苦笑,對榮倩兒說道:“你這三哥的急脾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改改,怪不得你爸老是凶他。”
正說著,殿門被粗暴的撞開了,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短發年輕人快步走了進來,看到榮倩兒之後馬上衝到她麵前拉住了她的手上下打量。
“倩兒你怎麼樣?我聽說你病了就馬上帶著爺爺的私人醫生過來了,讓他們給你看看!”
“三哥,我沒事……”
段四海笑道:“小兄弟,老朽剛才急壞了,到現在還不曾問過貴姓大名呢!”
聶凡連忙抱拳道:“段前輩萬萬不可再以小兄弟相稱了,晚輩聶凡。”
“是你治好了我妹妹?”榮威疑惑的看著聶凡。
“榮先生言重了,我並沒有治好榮小姐,隻是暫時控製住了她的病情,想要治愈恐怕還要頗費周折。”聶凡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塵土,淡淡的說道。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榮威你還是帶著聶兄弟到你們家詳談吧。”
“才不要!”不等聶凡說話,榮倩兒便當機立斷的拒絕,“我根本就沒病!三哥,別理這個變態,我們回去吧!”榮倩兒說完,瞪了聶凡一眼拉著榮威的手就往外走。
“榮小姐,那個字七日內萬萬不能洗掉,切記!”
榮威關切的問:“倩兒,什麼字?在哪呢?”
榮倩兒腳步一個踉蹌,含糊的說道:“沒什麼……”
聶凡苦笑了一聲,對段四海說道:“晚輩看的出段前輩一定跟榮家交好,我這裏有一副字,麻煩您轉交給榮小姐,我在她胸口所寫的字功效隻能維持七天,七天後她的邪毒一定會再次爆發,屆時你把這幅字交給她,讓她每日靜觀一個時辰,這樣還能多抵抗一些時日,至於能抵抗多久就不好說了。”
說著,聶凡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卷軸交給了段四海。
“小兄弟,我能問一下你的師門麼?”段四海接過了聶凡的卷軸問道。
聶凡也不說話,伸手在空中虛劃幾筆,然後淡然一笑,轉身走出了殿門。
段四海看著一無所有的虛空,神情駭然,仿佛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口中喃喃道:“難怪隻憑眼睛就能診斷病症,原來他是祝門弟子……”
南州市,人民醫院門口。
聶凡身下坐著一個小馬紮,身旁立了塊牌子,上麵寫著‘專治各種疑難雜症’。沒辦法,他身上的錢馬上就快花光了,再不想辦法賺錢恐怕自己就要餓著肚子睡馬路了。
他從記事起就跟著師父住在山裏,每天除了給他洗衣做飯就是寫字。這期間他恨少下山,唯獨有那麼幾次是去鎮上買日用品,所以他對社會所有的認知都來自一台十四村的古董黑白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