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石?”任寧興衝衝的撿起這塊並不起眼的石頭仔細端詳。
不論現代還是古代石英石都算不上稀有礦石甚至說隨處可見,這塊石英石也隻是混入其它礦石中才被帶到這裏,在炎朝石英石沒多少用途。
這對任寧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身為屌絲的他每天都做著發財夢,他很羨慕意大利在十三、四世紀憑借玻璃工藝大賺特賺,隻恨自己出生太晚錯過了那個絕佳的機會。
而石英石正是製作玻璃必不可缺的材料,隻要再添加一些純堿就能燒製成普通玻璃。
任寧是理智的他沒有構想大量燒製玻璃賺錢的宏圖,他可不想費心費力,更何況中國古代並非沒有燒製玻璃的技術隻是這種透明的物體沒有被人接受,就算任寧燒製了大量玻璃也不見得能賣出去。
他隻想燒兩塊玻璃製成鏡子也方便梳洗,當然最主要還是想送給小靈,他似乎已經看到小丫頭拿著鏡子高興的樣子。
不論是這個身體的主人還是現代的任寧都是善良的,小靈跟高伯真心對待自己,他也想看到二人的笑容。
趁著天色還早任寧折回昌江兩岸進了那家名為萬貨全的雜貨鋪,買了需要的純堿急急忙忙的回了南窯。
此時已是黃昏,火光衝天的南窯也安靜下來,高伯仍是一副愁眉苦臉,他已經徹底的失去了信心。
要想成為一名優秀的工匠不僅需要勤學苦練還需要一些天賦,高伯做了半輩子的管家哪有這種天賦,更何況是短短十日,若非任寧的幫忙恐怕連成型的瓷器都燒不出來,自然沒信心跟那些優秀的工匠比試。
其實讓高伯真正心灰意冷的還是他們的處境,依靠秦家的力量東山再起本就不光彩還屢遭碰壁,他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原本癡傻的少爺身上。
任寧是高伯看著長大的,高伯也了解任老爺的心思,對於任寧雖說疼愛有加卻沒想過他出人頭地,能夠守住任家產業便是萬幸。
任府被滅門後高伯的心思亂了,任寧能活著逃出來他的確高興,最起碼保住了任家的血脈,可是想到憑借他複辟任家堪比登天。
而這些日任寧的表現又讓他重新看到了希望,他時常在想這究竟還是自己一手帶大的那個癡傻少爺嗎?
任寧上前安慰兩句見高伯沒多少反應也不矯情,他能理解高伯的心情,倘若自己真是那個任家少爺的話恐怕此時要比高伯更加落寞。
趁著爐火還未熄滅任寧又添了些木材頓時火光四起,正要休息的把樁師傅起身看了一眼發現是任寧的傑作也便不去理會。
任寧竟被自己點燃的火光嚇出一身冷汗,他清楚的記得穿越前的那場大火,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媽的老子被嚇傻了嗎?”任寧大罵兩句也算是壯膽了。
燒製玻璃要比陶瓷簡單很多隻需將石英石跟純堿放入爐中不用提前定型,融化後便可直接取出。
坐在爐火前任寧有些迷茫,回想起自己屌絲而又短暫的一生他找不出任何意義,也沒多少留戀,這恐怕也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而這個荒唐陌生的朝代又那麼不真實,他不知是自己代替了別人還是別人代替了自己。
“燒吧!燒吧!燒盡所有煩惱!”任寧發了瘋似的大聲呼喊著。
他感覺自己是一隻鳳凰,一隻涅槃重生的鳳凰。既來之,則安之,庸人才會自擾,任寧雖不是聖人卻有嚐試新生活的權力。
任寧輕輕打開爐門發現石英石跟純堿已經完全融化,純潔透明的玻璃正式形成。
用瓷碗取出融化的玻璃後任寧快速將其放在早就準備好的光滑石頭上,然後用磁棒給玻璃一點點塑形,最終得到兩塊還算平整的玻璃,大小一尺見方。
接下來任寧需要把玻璃製成鏡子,最簡單的方法是依靠“銀鏡反應”在玻璃麵上鍍銀,可惜沒有現成的硝酸銀想要製取免不了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