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清脆的敲門吵醒了院內的主人,茅草房的屋門從裏向外推開,先是一盞油燈,接著是一個滿頭華發,蒼老的麵容。
老人膽子還算不小拿著油燈緩緩走出房門,臨近柵欄門的時候上下打量任寧一番,竟是撇了撇嘴,又把目光轉移到林湘兒身上,不由的問道“姑娘,這大半夜的你們有何事?”
“老伯我們想借宿一晚。”林湘兒指著後麵幾人說到。
雖說老人對任寧沒多少好感,卻沒把他當成壞人,正要同意突然見到身穿黑盔黑甲的紅月,又看到張牙舞爪的小月,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伯,我這些朋友隻是打扮怪異,沒什麼壞心腸。”林湘兒急忙解釋道。
這話卻是違心的,不論是紅月、暗月甚至是玄月身上不知背負了多少條人命,決不能用好心腸來形容,充其量是對老人沒有惡意罷了。
“不行,不行,我家老婆子會被嚇壞的。”老人堅決的回答道,同時露出恐懼的麵容。
且不說他們有沒有惡意,大半夜的闖入村莊不得不讓人懷疑,很可能是朝廷捉拿的要犯,暗夜身上的鮮血更加印證了老人這個想法。
“老伯。”紅月上前兩步想要解釋,老人立即退的更遠,哪敢與他近距離接觸。
就在老人要離開的時候任寧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故意用火把照亮,泛著耀眼的銀光“老人家我們不會打擾您休息,這十兩白銀全當房租。”
貧苦的村莊哪見過這麼多銀子,老人那渾濁的眼神頓時泛著亮光,靠近幾步上下打量著任寧手中的白銀。
“當真隻是為了休息?”老人警惕性極強,若不是為了銀子也不會鬆口。
“像我這種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才子能騙您嗎?”任寧挺直了胸膛,裝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免不了引來紅月他們鄙視的目光,也隻有林湘兒是一種欣賞的態度。
老人也沒反駁,一把拿過銀子緩緩打開柵欄門,自然不是信了任寧,純粹是為了錢。
“這間房子空著,你們暫且住下。”說完老人急忙跑進自己的房間,緊緊的關上門,給屋內好奇的老婦人解釋。
一個時辰的奔波暗月臉色發青,氣息越來越微弱,玄月急忙進了房間將他放在床上。
這間茅草房還算寬敞,除了一張床外還有一張桌子四把椅子,任寧急忙點燃桌子上的煤油燈,這才能看清暗月痛苦的表情。
左肩膀上的箭頭黝黑,周圍的血管也成了黑色,緩慢的向四周蔓延。
“箭上有毒!決不能讓毒液擴撒到心脈,否則暗月必死無疑。”玄月焦急的說著,同時扯開暗月的上衣。
在炎朝還沒有血管的概念,被統稱為脈絡,任寧也知道一旦毒素沿著血管回流到心髒將會擴散到全身各處,損害身體機能,也就是他們所說的毒發身亡。
“匕首給我。”玄月急切的說到,看樣子是想先取出暗月體內的箭頭。
紅月不懂醫術隻能在一旁幹著急,聽到玄月需要匕首快速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