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影帝的金絲雀26【二合一】(1 / 3)

時容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拒絕對方。

他讓秦予寒斜靠在他身上, 方便他幫對方揉按頭部,試探著揉了兩下軟聲詢問:“這樣會好點嗎?”

秦予寒閉著眼輕“嗯”了一聲,在暈黃的小夜燈下, 眉深目闊的深邃五官卻顯得格外脆弱柔和。

時容揉一會兒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他擔心自己揉著揉著再睡過去,還是先把正事問出口:“秦哥,你今晚吃藥了嗎?”

秦予寒又往他身邊貼近了一寸, 沉默半晌一直沒回答, 時容大概知道答案了, 有些無奈地勾了勾唇:“要按時吃藥,吃藥頭才不會疼。”

秦予寒突然在被子裏動了動,掀開兩人之間的隔閡將人抱住,他將頭貼在時容的頸側, 沉聲說道:“我不想吃。”

男人微涼的薄唇很快被時容溫熱的皮膚捂暖, 但他覺得僅是這樣遠遠不夠。

說話間,秦予寒緩緩將嘴唇移至時容微微突起的喉結,啞聲說道:“吃藥後感知能力會變得很差,和你在一起的時候, 我不想……”

時容聞言氣息一滯,仿佛下一瞬就要聽到對方說出什麼將現狀戳破, 緊張得連秦予寒輕輕擦過喉結的吻都無法察覺。

空氣靜默了半晌,秦予寒再度開口:“小容……我現在其實很難受,不僅僅是身/體上的, 藥治不好我的。”

優雅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此刻卻因氣息不暢聽起來頗為艱澀,他遲疑了片刻又繼續說道:“你能……你能給我唱首歌嗎?”

時容被他的要求弄懵了,自認為不難聽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其他人對他歌聲的評價, 嘴唇動了動:“……可我唱歌不好聽啊。”

秦予寒緩慢地搖了搖頭,潮潤的氣息貼著他的頸間:“好聽,我很喜歡…”

“你知道嗎?我……那個女人原來是歌劇演員,我小時候聽過她以前錄下來的作品。”

秦予寒從不向人提起這些,他自己也很多年沒有去主動回憶過,對他來說關乎童年的全部記憶都是痛苦的。

即便他不去回想,這些夢魘依舊會時常鑽入他的大腦,吞噬摧毀他的理智,但時容……

如果這些痛苦的回憶能讓時容留下,他願意將破碎血腥可怖的惡夢,一點點掰開了揉碎了講給對方聽。

不過實際操作起來,卻比他想象中更為艱難。

秦予寒的喉結幾番滾動,才嘶啞地繼續說道:“她唱歌很好聽……有的時候她的狀態沒那麼糟,會突然關心我。”

“她問我想要什麼,我想要她給我唱一首搖籃曲……我、我那時候很希望她能一直正常下去,像普通母子那樣,她可以唱歌哄我入睡……”秦予寒的聲音停頓了很久。

時容忍不住紅著眼眶低頭看他,男人才深吸了一口氣再度開口:

“後來我才知道,給她錄製唱片的人是她死去的丈夫,將碟片放給我聽是秦铖的意思,他就是想看我們母子相互折磨……或者說,看著她將我一點點折磨致死,然後再告訴她,我是誰的孩子。”

不用秦予寒和盤托出,時容便可以補全女人再度被刺激發狂的模樣,之後又會如何折磨虐待……時容的心疼得像是裂開一般,他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

秦予寒輕笑了一聲,他已經很難分辨一個人的好壞了。

秦铖的變態是被秦老爺子一步步逼出來的,秦母的瘋癲和對他的虐待是被秦铖逼出來的,脫離了秦铖後,她也能在秦文曜麵前當一個還算合格的慈母。

可他呢?像是從一開始就被命運丟掉的棄兒。

他可憐卻也不是一個好人,明知道時容會因此對他心軟,就利用自己的“優勢”,一邊溫柔體貼關懷照顧,一邊不擇手段設計吞噬……

秦予寒緩緩地抬起頭,微涼的指尖輕柔地拭去時容眼尾的淚痕,彎唇勾出一個悲涼的淡笑:“小容,給我唱首歌吧,什麼歌都可以,算是……算是圓我曾經的一個夢。”

時容忍不住用手掩麵,平複了半晌才緩緩點頭:“我想想,唱一首最適合的。”

秦予寒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柔聲說道:“抱歉,讓你難過了。”

時容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秦予寒的臂膀,拉過被子將兩人捂得嚴嚴實實的,恨不得將全部的溫暖都一股腦地倒給對方。

他們交頸而臥,時容輕軟的嗓音悠悠地在耳畔響起:“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

秦予寒笑著幫時容擦掉眼淚:“小容,很好聽,我隻是沒想到還有一天可以聽到這樣的歌。”

時容隻要想到一個小男孩,蜷縮在角落忍受著發瘋的母親怨毒的咒罵和毆打,隻是因為他的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願望,一不小心觸及了上一輩留下的逆鱗……

心髒就疼得猶如被刀子絞成了肉泥,他真的好想、好想回到那個時候,將滿身傷痕的男孩抱進懷中,告訴他他沒有做錯,錯的一直都是別人!

最後時容唱唱哭哭的,抱著男人想要跨越千瘡百孔的時空,用溫暖撫慰他淒風苦雨的童年,不過到底是將催對方吃藥的事情給忘了。

第二天手機鬧鈴響起,時容勉強睜開一道細縫,並非他醒不過來,而是眼睛實在太腫,雙眼皮被哭沒了根本翻不上去。

秦予寒像是受不住從紗簾透入的晨光一般,將頭再度埋在他的頸側啞聲問道:“幾點了?”

男人剛睡醒時格外低沉有磁性的聲音,貼著時容脆弱的耳廓低低地響起,炸得時容渾身一酥,不知從何處升起的小電流快速傳遍全身。

時容臉色微紅,按開手機瞪大了核桃眼上的細縫又看了眼:“六點半。”

“嗯。”

時容以為他要起床,結果嗯了半晌就沒有後續了,時容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兩人還得提前起來冰敷一下核桃眼,這麼丟人的模樣可不能讓第三人看到。

他垂下眸子伸手去抬秦予寒的下頜,結果從頸側將人翻出來,才發現男人一雙深邃的黑眸清明著呢,而且,沒腫!

“你昨晚沒哭嗎?”好家夥,搞了半天就他自己一個人心疼得痛哭流涕的?

秦予寒淡笑了一下,沒有正麵回應:“我幫你去拿冰袋?”

等時容洗漱完剛好接過包好毛巾的冰袋,敷在眼睛上,秦予寒就陪他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幫他調整一下有些下滑的冰袋。

饒是時容神經再粗壯,也感受到兩人間有些黏膩的粉紅泡泡,他僵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敷著冰袋,打心眼裏覺得經過前一晚的搖籃曲,他基本是將秦母的地位給頂掉了。

但問題是……這個走向就非常不親情,晚上他哭得稀裏嘩啦顧不上,這會兒回憶起來簡直處處要命。

係統幫忙分析:[頂掉舊娘,成為新娘,也算合情合理。]

時容:[……]

時容嚐試講道理:[我……是個直男,當不了他的新娘。]說完自己都覺得莫名心虛。

係統:[我們ai是不太懂你們人類,不懂就問,直男是一直喜歡男人的意思嗎?]

時容:[?]

等時容敷完眼睛,秦予寒已經把他今天的衣服搭配好了,白底粉邊的半袖衫,搭配米色薄款長褲和小白鞋,整個人看起來幹淨清爽。

胸口還佩戴了一個毛茸茸的兔子屁股胸針,一出現在鏡頭中就引得彈幕一陣狼嚎:

[啊啊啊容兔今天太嫩了!這漂亮的小臉蛋快給麻麻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