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容從小到大很少收到表白或是情書, 他一直覺得他的行情是被顧行昭給耽誤了。
對比顧行昭這種全方位滿分的大帥比,時容清楚自己偏秀氣文弱,單拿出來看還好, 和顧行昭放在一起誰選他啊。
不過反正他也是來做任務的, 刷到圓滿度就打算走人,對感情方麵也沒有什麼打算, 畢竟上個任務中度過完整的一生,雖然是對配偶負責,但也確實多浪費了幾十年的時間。
他完全沒考慮便將人委婉拒絕了:“……抱歉, 我沒有這個打算,我想先考上理想的大學。”
徐子嘉失望地點了點頭卻沒走, 站在原地陪時容看了半天球, 半晌後有些遲疑地問向時容:“學校傳的那些是真的嗎?”
時容比對方還要局促, 不懂為什麼她告白失敗了還會留下了和他聊天:“什麼傳言?”
徐子嘉抬起下巴朝著球場中央點了點:“就是有說你和顧行昭是堂兄弟的, 也有說你倆是一對, 說你是他的童養媳才會同進同出……”
說完她就無奈地笑了:“我覺得太扯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童養媳, 而且……誰家童養媳養個男媳婦啊?”
時容第一次聽到這種離譜的說法,先是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然後非常讚同徐子嘉的說法猛點頭:“對啊,我們當然不是這種關係!”
徐子嘉看他激動得臉都紅了,覺得時容和想象中一樣可愛, 借著之前的話題狀似無意地問道:
“哦?那你應該不是gay吧?我的七個小姐妹知道我要來表白,三個押你會拒絕我, 三個押你是gay,還有一個堅信童養媳傳言。”
時容:“……”
聽得他真是莫名的心虛,但凡對方早兩天問他, 時容都能堅定不移地說自己是鐵直男。
可經過兩次反應後,他覺得他的心還是直的,但身可能不太直了……再想到他還被封存了一部分搞基的記憶,開口說“不”都覺得舌根癱軟。
“……我沒考慮過這些,我真的一心隻想考上理想的大學。”時容說完立即緊張地清了清嗓子。
徐子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哦…那你加油。”
時容抿唇:“謝謝。”
籃球場地比較遠,學生上課前還需要換衣服,球賽便提前結束。
時容抱著顧行昭的衣服,習以為常地跟著對方進了不遠處的體育館。
顧行昭有點潔癖,打完球必須衝澡,好在學校對他們一直有些特殊照顧,兩人正常刷卡進了場館,熟門熟路走進淋浴區。
顧行昭脫衣服時狀似不經意問起徐子嘉,時容正叨咕著“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被對方一打斷瞬間卡殼。
“她來和我表白。”時容打開工具書看了眼下文。
顧行昭繼續問道:“你答應了?”
時容心道我答應啥啊,第一次見麵就答應那不明擺了是渣男麼,他目光落在“木受繩則直”突然福至心靈。
對哦,有徐子嘉這根墨線,他不就能在顧行昭那邊洗脫彎男的變態印象了麼!
時容前一秒還沒當回事,轉瞬便鄭重起來,抬眼瞥了眼顧行昭脊背繃起的肌肉線條,心裏感歎一句真漂亮啊,真想摳下來貼自己身上。
顧行昭沒等到回答,回頭看了時容一眼,時容故作輕鬆地清了清嗓子:“嗯咳,還沒有,但我覺得她挺不錯的。”
時容到底是不善於撒謊,說完頭都快塞到胸腔裏了,耳垂也有點泛紅。
“哐當”一聲巨響,顧行昭將金屬櫃門猛地摔上,嚇了時容直接從凳子上站起身來。
拍著胸口問道:“你怎麼了?”
顧行昭腰間圍了一塊浴巾,轉過身抬頭朝時容溫柔地笑了一下:“我剛剛手滑了一下,對不起,是嚇到你了嗎?”
時容覺得奇奇怪怪的,連帶著借徐子嘉彰顯直男的後續要說些什麼都給忘了。
等兩人下課後,時容早就忘了補湯的事情,好在顧行昭還記得,兩人去門衛處取了回來。
時容對著滿滿的淺褐色補湯有些發愁,早上他覺得他虛得很,但中午說起來就起來,他實在怕自己再多補些,會累壞了他的小時。
主要是,萬一再對著顧行昭……那真的說不清了。
時容還在那裏思緒百轉千回呢,顧行昭將碗推到他手邊,催促道:“快點,今晚還要給你練一下磁場專題。”
時容想了一圈沒找到理由,還是仰頭幹了,打算馬上給陳媽發信息說他不虛了,已經壯得外溢可以不加藥材了!
他心情沉重地剛喝完一碗,顧行昭又給他倒了一碗:“一人兩碗,剩下的明早才能喝完。”
時容:“……”
時容被顧行昭按頭補課補到了十一點,收拾完已經十一點過半,他幾乎是一路閉著眼飄上的床。
顧行昭十二點準時結束工作,為了不引起顧父的關注,他這些年一直在外扮演著書呆子,天賦卓絕卻也止於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