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他走出來的時一故作驚訝:“天啊, 好多肉!”
時容回身看了他一眼,這個死孩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見到他立即收斂住雀躍的笑意, 眨了眨亮晶晶的黑眸:“哥哥, 狼肉好不好吃的呀?”
時容雖然確認眼前這一地飛禽走獸都是時一搞出來的,也確認這小沒良心的還和他藏著掖著,但卻不想當著傑的麵發作, 畢竟有些事情他還一直瞞著對方。
眼下這麼多肉總不能浪費,時容認命地處理起來,他讓時一先把篝火挑旺些, 再架上大鋼盆多燒些水燙鳥毛。
自己則用鋒利的軍刀剖開兩匹變異狼, 因為體積過大而且變異後皮毛更加堅硬, 時容索性直接剝下整皮,打算做兩張厚實的隔涼墊。
他們現在車行至廣闊的無人荒區,很難找到房屋留宿, 與此同時天氣轉涼,住在野外時即便有篝火取暖、帳篷擋風, 但躺久了地上的涼氣依舊往骨頭裏鑽。
而他有時一這個巨型暖水袋, 但傑卻是老哥一個, 已經和他哭過幾次半夜被凍醒的事情, 並試圖擠入他們的帳篷抱團取暖。
時容當然不能同意, 帳篷能睡下兩個大男人已經是他和時一抱得夠緊的結果,傑擠進來非得撐破,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傑凍壞了。
再冷下去傑隻能在車上睡, 雖然車裏燒不起油也會很冷,但起碼隔涼,就是傑人高馬大睡在車裏肯定煎熬, 而這兩大張狼皮剛好完美解決目前的問題。
時容剝完就丟進水裏浸泡,等泡好了刮掉皮下組織、殘留的肉渣、筋膜,再用堿液利用皂化反應溫和脫脂。
他空間裏還存了留作淨水劑用的明礬,剛好用來鞣製毛皮。
他將鞣製方法交給了傑,大塊頭眼淚汪汪,看著大鋼盆裏的兩張狼皮,仿若明媒正娶的兩房媳婦,恨不得馬上做好給他暖被窩。
秋冬交際,變異狼還遵照著以往的習性,為了抵禦即將到來的寒冷,針毛變長絨毛加厚,同樣的皮下脂肪的積累速度也明顯加快。
時容割下一層厚厚的油脂,和從前接觸的豬肥油不同,狼肉有著很明顯的臊味,連帶著花白的肥肉裏也是。
這肥肉可以熬成固體油膏,用它炒菜自帶一股子葷香,也可以加點堿製肥皂,但時容儲備齊全,想了想還是覺得臊味重,打算以後碰上合適的再留動物油吧。
他將肥肉隨便套了起來,準備晚上丟篝火裏當燃料燒掉。
因著臊味重,時容醃製狼肉的時候多放了不少去腥的香料粉,雖然他沒做過狼肉也沒吃過狼肉,但以他加香料的量來看,就是醃個鞋墊都能好吃,狼肉再臊也不怕。
多虧了他的力量係異能,處理這些食材毫不費力,不過時一飯量巨大,狼肉連帶著鳥肉他還是處理了小半天的,等全部烤好已經接近中午。
因為做太久了,時容香味聞多了都有點飽了,他讓時一先吃,傑則繼續聞著各式烤肉過幹癮,嘴裏依舊吃著加腸加蛋的方便麵。
天氣轉涼,時容將處理完醃製好的魚肉、鳥肉和一扇狼肉,都包好了放在後備箱裏留著晚上吃。
等他回到篝火旁,發現時一邊吭哧吭哧吃得極為用心,一邊還不忘挑些軟嫩的位置撕到時容的碗中。
往日看了他都要感動落淚,但這會兒因著時一和他藏私,而且有前世楚家那些垃圾橫向比較,他心裏還是怎麼想怎麼不是滋味。
頗有一種“我對你掏心掏肺天下第一好,你個小沒良心的還扮豬吃老虎!你怎麼敢啊!”的幼稚心態。
時一見他來了,還從臉盆大小的碗中勉強抬頭:“哥哥快吃!”
時容應了聲也坐下吃,時一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加上黑洞胃,在時容看來是個對飲食要求不高的垃圾桶,他對狼肉沒抱什麼希望,沒曾想時一留給他的一碗肉極為軟嫩。
大部分肥肉都被他刮掉了,隻剩一點點烤得焦香流油,浸在絲絲分明的瘦肉上麵,肥瘦相間兩相得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