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事情,沒有百分百把握時,就會自然而然的攜帶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從帝都到a市,我一路策劃著靠近袁小潔這個女人,雖然有著忐忑不安,但是從未有過恐懼這種情緒,第一次被這種情緒包圍時,就是我和她在酒店爭執之後。
我仔細想了想,我的恐懼來自於三點,第一,我們之間還有誤會沒有解開,第二,我的身體,第三點,則是半路上殺出來的第三者,梁文浩。
酒店犯病之後,王洛琦第一時叫來了張醫生,病情穩定時距離我和她吵架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個小時,我躺在病床上,胸前裏好像有一隻螞蟻竄來竄去似的,張醫生仿佛強調,必須靜養,可是這種情況,誰能靜得下來。
點滴打了兩瓶,可身體卻依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給力,我也知道如果這個時候穿著病服出去很可能會給恒宇帶來麻煩,可是我沒法控製我自己。
我想要見到她。
張醫生害怕我一意孤行,所以讓趙陽在別墅內守著我,趙陽是懼怕張醫生的,除了他手上的各種針頭以外,還因為他跟老太太的關係不錯,因為我給我麵子,所以才沒有命令我返回米蘭,但用他的話說,他隻是暫時不把我遣返罷了。
至此,我和趙陽又找到了一個共同點,我們都討厭醫生。
白天張醫生在,我隻能假裝淡定的躺在病床上,心底卻念叨著時間能夠過的快一點,好不容易盼著張醫生離開了,我拔掉針頭,偷偷的出了臥室。
我知道拿身體開玩笑的病人通常是不要命的,然而我急需見到袁小姐。
結果,趙陽還真是聽張醫生的話,直接在門口堵住了我。
“二哥,你現在這個樣子出去,你覺得合適嗎?”趙陽自從被梁小白扇了一巴掌之後,好像對女人已經失去了信心。
也對,我們這種身份的人,很少會有女人不帶目的靠近的。
“我不是去解釋,”被人罵了之後就去解釋,那我也太沒麵子了,“我是去教訓教訓她,明白?”
趙陽直接翻了一個大白眼給我,說:“二哥,不是我說你,你這麼低三下四的,還真讓我不習慣。”
“教訓,懂不懂?”
“那也用不著大半夜的出門吧。”
好像我表現的太明顯了。
“二哥,你想過沒有,既然你想和嫂子天長地久,身體素質必須放在第一位,現在天氣那麼冷,你萬一有個好歹,不是便宜了梁文浩?”
好像有點兒道理。
“張醫生的話你又不是沒聽到,萬一真有個好歹”趙陽說著話,扶著我返回臥室,“放心吧,嫂子的情況,我會跟梁小白打聽的。”
但是
“二哥,其實我看得出來,嫂子對你也是真心的,你要是真的擔心,要不我幫你去解釋解釋?”
“別,還是我自己說吧。”
趙陽的話某種程度上安撫了我,說句老土一點的話,既然是真心的,所有外界幹擾因素,都是一種考驗吧?
原本以為這次發病和往常一樣吃點藥就好了,可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張醫生拿著報告過來了,居然提議我回米蘭重新做個檢查,他的語氣很嚴肅,這個語氣告訴我,我的病症,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樂觀。
我並不同意回米蘭之事,國內的醫學並不落後,我完全可以在國內就診,好吧我承認這是一個借口,我隻是不想在這種時候離開。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老太太來電話了。
她的意思很簡單,如果我這個時候不回去,她就過來抓我回去。
老太太在我身邊安插一個張醫生不說,連王洛琦也會時不時是跟她打小報告,所以她告訴我,她知道了這個叫袁小潔的女孩。
在商場橫行多年,老太太是有她自己做事的風格,一切隻看效率,我能想象出她會如何對付袁小潔,我明白,我越是對她在意,老太太則越會對她反感,豪門之間的競爭和對比會讓她用最短的時間逼退她,眼下之計,我最的招數,則是讓她誤以為,我對袁小姐,不過是一時間的衝動而已。
所以,我回了米蘭。
我不允許王洛琦跟我一同前往,我與袁小潔在酒店裏的巧合,是讓我有所懷疑的,即便她口口聲聲說袁小潔的出現不過是意外,可是我不傻,我看得出來,曾王兩家這麼多年的情誼擺在這兒,都是顧忌顏麵的人,我當然沒有直接的揭穿這一切,隻是稍加暗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