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聳人聽聞的場景,李西來更加不敢貿然闖出趙家莊,兩人下了屋頂,複又悄聲躲進柴房,等候時機。
是夜,合適的時機沒有到來,倒是險些被人發現,柴房並非好躲藏的地方,兩人趁著夜色,摸到宅子的後門。
後門打開,一條羊腸小路不知通向何方,李西來一想,這條路是否能夠離開趙家莊?便小心踏上。
走了將近半裏,依稀可見垂直的山壁,看來此路不通,李西來正想回返,“前麵好像有人被關著。”光子指點唇瓣,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
李西來眉頭一挑,謹慎的向前,果然沒多遠,出現一座祠堂。
裏頭似乎有人聲,李西來拉著光子在牆邊站定,貼耳去聽。“趙家第八十七代不肖子孫叩見宗祖,還望祖宗垂憐,保佑趙騰平平安安,安然度過斷心之劫,莫使我趙家絕後。”趙太公虔誠上香,拜了九拜,方出門。
趙太公走遠,兩人閃進宗祠,正殿裝橫華麗異常,可供著的卻是一尊飽受歲月侵蝕,看不清麵貌的雕塑,不知是這趙家莊人窮,沒有裝飾祖先,還是不敢妄動先祖雕塑。
此像三頭六臂,八足鹿角,渾然不似個人類,但雕像下方的香爐上,三根飄蕩青煙的香,無不說明,剛剛趙太公祈禱的對象,便是這尊雕塑,這個非人的東西,確實是趙家的祖先。
細看兩遍,李西來越覺眼熟,心中一想,偶有所得,這怪異的雕塑,神似蚩尤雕像,趙家乃是蚩尤的後代?
光子這時拉拉李西來。“在前麵。”
兩人向前,一越過蚩尤雕塑,氣氛登時陰森起來。
正殿過後,是天井,這天井當中,真有一口井,井口外沿,用亮麗的紅線纏繞,而井口四周半尺內,盡是些朱砂,砂痕錯落有致,彙聚成兩人看不懂的無名陣法。
放目一看,那井壁纏繞的紅線,依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分做八股,彙合至井口中心,上頭吊著一顆赤金銅錢。
不過此時,那銅錢隻剩一半,似乎被什麼東西侵蝕導致。
兩人剛離正殿,邁入天井內,立有陰風刮過,吹得宗祠頂上的瓦片‘嗤嗤’作響,同時,一陣分不清男女的劇烈的喘息聲隨之響起,李西來一聽,麵色沉黑,忙捂住光子軟軟的耳朵。
光子不解的抬頭。“它好像叫得很難受。”
李西來吐了口唾沫。“下流的東西,咱們走。”說罷兩人便走,徒留那少兒不宜的喘息聲,經久不絕。
夜入趙家詭異的祠堂,發現真有鬼東西後,李西來老實很多,每日隻是和光子躲藏,尋覓良機逃跑。
不覺過去七日,趙家莊隔壁縣的深山老林外,張英合懷中揣著一封信,大步走了進去。
這天夜裏,趙太公兒子趙騰複又痛哼起來,急得趙太公在廳堂內坐立不安,焦躁模樣似在責怪人怎麼還沒來。
沒讓趙太公等太久,清脆聲音若有若無的傳來,趙太公大喜,忙叫人備茶,而李西來聽到這聲,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