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合輕笑搖頭,也不多勸。李西來翻了個白眼,也不多說。李西來一點都不驚訝,身為尋真之人,光子就算是東瀛天皇,亞洲共主,世界之王,那,又能怎樣?一粒尋真手中握,萬界諸天我為尊。
李西來提起正事。“白日那窺探感,你也發現了?”張英合道:“是個高手,並未發現他一絲蹤跡。”
李西來道:“紅會,浪人?”張英合思忖片刻。“估計是浪人高手,紅會中明勁都少見,遑論這種高人。”
俯身拱手,李西來道:“多謝相助。”張英合道:“無妨,隻是你真要一意孤行,真到那種時候,恐怕我也幫不了你們。”李西來笑著搖頭,退出門外。張英合目送他離去,喃喃自語。“做奴才太久,也該亂上一亂。”
此後北上,窺探之人消失,但李西來不認為,之前酒樓的那種感覺,是他人無意為之,現在短暫的消失,隻是隱匿,說明那人十分有耐心,沒調查清幾人的確切實力,不會輕易出手。
這邊不提,卻說回那趙家莊,自從苗祭祀擄走兩人,欲施移魂大法失敗,張英合趕到送藥,醫好了秀姐,其中雖然波折,但不失為一個好結果。苗祭祀無疑是個狠辣的女人,秀姐病症已好,她再沒有回過趙家莊,趙太公兒子趙騰的死活,與她沒有半毛錢關係,隻是這樣苦了趙太公。
趙騰斷心之症,十歲之前,人心輔以精藥熬練便可緩解,可十歲之後,必須要有精通藥道的高人施救,苗祭祀雖然人品拙劣,卻是個實實在在的高明巫醫,可現在,苗祭祀帶著秀姐走了,趙太公尋不到人,他們這窮鄉僻壤,再沒有第二個精通藥道的巫醫,獨留下個發病的兒子,一日不如一日。
這天,趙太公來看趙騰,推開房門,趙太公茫然無措,趙騰不見了。他一望牆邊,那玉瓶中裝著的心髒同樣不見,唯留下打碎的玉瓶渣滓,散落在地。趙太公急了,他闖入房中。
發呆片刻,隱約聽見密室內,有些窸窸窣窣的響動,趙太公按捺住心中驚恐,打開密室的大門。
一個消瘦的背影蹲在角落,他的腦袋正在左右轉動。“我兒……”趙太公顫巍巍的喊道。“爹!”趙騰轉過頭,興奮的叫道。趙太公本應該驚喜才對,畢竟他兒子醒了,還喊他‘爹’。可趙太公卻驚慌後退三步,蓋因趙騰手裏捧著趙彪那顆鮮活的人心,細細一看,已經啃噬近半。
滿嘴鮮紅的趙騰笑了。“爹,真好吃,孩兒還想吃,要很多很多。”趙太公麵色發苦,確認這是他兒子後,他遏製住心中的驚怵,緩步走到趙騰身邊,摸著兒子的腦袋,上頭滿是枯幹的頭發,導致手感並不是太好。“我兒,你喜歡吃就好,爹給你弄很多來吃。”趙騰高興的蹭了蹭趙太公的手。“嗯嗯。”
趙太公目光遊離,正想著怎麼誘騙莊人,取得更多的人心時,趙騰三兩口將半顆心髒吞了,眼裏有些惡作劇的意味,兩手抓住趙太公胸膛,“爹,好餓,我想吃你的。”趙太公聞言,怛然失色。
“我兒,爹的吃不得,你等著,爹去給你找。”趙騰放開手,眼裏滿是信任神色。“好啊,爹,你快點,我好餓了。”趙騰便蹲在牆角,似是假寐。趙太公心中暗道作孽,急匆匆出了門,過了小半個時辰,抱著個清秀的十二歲少年入內,關好密室門,趙太公將昏迷的少年放到密室解剖台上。
“等急了嗎?騰兒?”趙太公望著角落趙騰。趙騰輕聲答應。“嗯。”趙太公便取出尖刀,利落下手。
捧著心髒來到趙騰麵前。“我兒,快吃,吃完你就好了。”趙騰支吾一聲,直接昏倒在地,趙太公大駭,放下心髒,抱住趙騰。隻見趙騰麵色灰白,氣若遊絲,顯然已經到了將死之地,方才他爬起來找心吃,或許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回光返照,來吃一頓飽的好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