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合笑了笑:“你想錯了,他風追在身,我即便占盡優勢,真要生死相搏,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李西來愕然:“就因為一把刀?”
張英合道:“就因為那把刀!我境界蓋過他一籌,縱使沒有太極意境相壓,也是穩占勝算,可那風追,你難道沒有發現?抵住我太極意境的風勢,它的源頭便是那把刀,而破開太極意境,那鬼神太龍,用的是九鬼神流,並未動用風追背後的力量。”
說話間,日本浪人已漸漸消失,張英合一摸下巴:“若是真武蕩魔在手,三招即可斬下那鬼神太龍首級。”
浪人遠去,鬼神太龍支撐不住,嘴角溢出幾滴鮮紅,八一大驚,連忙扶住太龍:“大師兄,你沒事吧?”
太龍壓下手,八一當即扶他到路邊青石上做好,一番調息後,太龍好受許多:“張英合,強過我不止一籌。”八一訥訥難言:“這怎麼可能,張英合不是害怕交手,才沒有阻攔……”八一仿佛信仰破碎。
太龍視而不見。“哼,他怎會沒有殺意,若不是風追在手,我等早被他殺了!”太龍有些慶幸,出關時,師傅吩咐,支那臥虎藏龍,強行讓他帶上風追,如今才保住一條性命。
八一做聆聽狀,太龍道:“這事如實告訴會長,有張英合在,除非柳生、伊賀、安倍三家中任意一家盡出,或者三家長者出麵,不然公主殿下難以回國。”八一聞言心中不是滋味,那三家中,堪比大師兄的,屈指可數,但他們可沒有風追,太龍所說的所謂長者,除了三家家主,還能有誰?可三家家主,豈會這樣輕易出麵?
不過,張英合若不在呢?八一目光一閃,低頭道:“是,大師兄,我定稟告主公此事。”眾人休息良久方走。
近些的黃華鎮的居民,得知了錢善人一家遭遇的慘禍,都來了錢宅舉哀,李西來三人,將張爽的屍身帶回。
甫一入門,張老漢的老伴大喜,帶這些責怪的熱情招攬:“老頭子,他們回來了。”老伴話語夏然而止。
張老漢便出:“年輕人怎麼總是丟三落四,兩錠銀子就這麼落在家裏。”張老漢捧著二十兩銀子進來。
張英合輕輕放下張爽屍首,張老漢擦了擦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這時有鄉民進來通知:“老張,不得了了,錢善人一家遭人殺了,張爽在不在家?”
那鄉民一入屋,見到三個陌生人和張爽的屍首,頓時不敢說話。“老張,節哀。”鄉民安慰的拍了拍張老漢肩膀,見李西來三人似是客人,歎了口氣,便退出。
銀子掉在地上,張老漢兩口子跪在張爽身體旁,垂淚不止。
張英合不發一言,李西來上前:“老人家,你們別……”話說到一半,李西來不知如何開口,這禍事的起因,似乎是他們,如果他們繞道,不來這黃華鎮,或許日本浪人,壓根不會屠戮無辜的鄉民。
張老漢渾渾噩噩,哀鳴不止:“老頭子一家,自問沒做過虧心事,錢善人一家,更是年複一年的行善,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究竟我們得罪了誰?”
沒人能夠回答,張英合歎了口氣,而光子,也跟著流出淚水,李西來輕輕摟住她。
許久,張英合留下一張銀票,三人悄悄離開了張老漢家中。
走出黃華鎮,後事不可知,光子的情緒十分低沉,“都怪我,是我把他們引來的。”
李西來摸摸她的頭:“怪我才是。”
走著走著,天色轉冷,這天如往常般,進了個小鎮,三人在鎮子上買了些過冬的衣服,飽餐一頓,住進客棧。
傍晚,隔壁張英合的房間,隱約有信鴿撲騰的聲音傳來,到得第二天早上,張英合不辭而別,餘留下桌上一封茶杯壓住的信。開頭兩字十分雅致,到得最後,字跡愈發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