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省之中,幾乎人人將涴瀾視作天神,更有甚者在家中立起長生牌位,日夜供奉,在那之後,這天下,才得知涴瀾之名。
因為這名頭,天下義士俱都來報恩,涴瀾才能順利發展到今日,穩穩壓過其他阿哥一頭!
與之相比,一株小參,實在是微乎其微。
兩人不語,張守玄道:“多謝二阿哥,英合,收下禮物。”
張英合上前,麵上有壓抑不住的喜色,他如何不知這近三千年異寶的好處,師傅得了,延壽有望,他這個名為弟子的兒子,恨不得痛飲千杯宣泄喜意。
“謝過二阿哥。”張英合捧過錦盒,再次鄭重向涴瀾道謝。
涴瀾說聲無礙,眼中卻並無多少喜色,明明張守玄已經收了他的大禮,說明他接下來的談話會順利許多。
但涴瀾總感覺,張守玄並不會輕易答應,他如果這般容易答應,當年父皇想請時,就不會退居門中。
果如涴瀾所料,張守玄從懷中取出一物,眼底有些不舍,也有些釋然。
“老道身家自然遠不及阿哥,這件小孩子玩鬧的東西,就當送給阿哥做個回禮。”張英合一見那物,不覺手中錦盒輕了幾分。
那物卻是件平淡無奇的護身符,仿佛地攤上隨便幾個銅板就能買到,真如小孩過家家的玩意。
涴瀾接過,王蛇漫不經心的打量一眼,心中腹誹,張真人也是夠摳門的,隨便拿東西糊弄主子。
握在手裏,涴瀾下意識一捏,護身符登時幹癟一片,王蛇眼中大驚,因為就在剛才,一縷暗勁氣息逸散而出。
涴瀾隱約知道這物的貴重,便以不解的目光望向張守玄。
“此物有些年頭,大概在老道手裏搗鼓了二十來年,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護身符。”
涴瀾道:“真人還請別賣關子了,得了寶物不知道用處,我怕是日夜難安呐!”
張守玄敲了敲椅背,笑著吐出:“九龍奪嫡!”
此言一出,涴瀾王蛇麵色大變,似在愕然張守玄怎敢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語,就連張英合也是變了臉色。
張守玄微微一笑,挺身而起,七尺身軀站立,灰白發絲飄揚,明是已老,卻可見當年傲觀天下之彩!
大手一揮,獅吼虎嘯。
“如今天下,能入暗勁者,不過五指之數,但那五個加起來,也不夠老道一隻手打!”
張英合還從未見過師傅如此霸道絕倫的一麵,不由垂手而立,目露敬仰。
涴瀾王蛇不禁心生憧憬,尤其是王蛇,天下第一的武者立於眼前,風姿畢露,他恨不得立馬下跪拜師。
“此物,護你十年,當為不敗之龍,如何?”
張守玄笑著坐下,細飲清茶,又如個田間老農般閑適。
涴瀾臉上大驚,旋即驚喜不可莫名,當即起身一躬到底,“大恩不言謝,他日必有厚報!”張守玄笑飲。
將護身符貼身帶好,再次坐下,涴瀾卻不走。
張守玄道:“阿哥,還要得水?”
涴瀾聽出張守玄這是要趕人了,不過他仍想試一試。“真人,不知太極門,可有護國之意?”
張守玄聞言動作一頓。“老道倦了。”
說罷就勢往床上一躺,涴瀾微歎口氣,正要出門。
“英合,送一送二阿哥。”
涴瀾一聽猛然回頭,卻隻見背過身躺著的張守玄,但這不影響涴瀾心中的狂喜!
人走後,床上假寐的張守玄喃喃自語。“國教,國教!好一張了不得的空頭支票,但我道家無為而治,又怎能如那小子的願。”張守玄搖了搖頭,閉上雙眼。
三人一路出了門,到了大廳,涴瀾握住張英合手。“英合,以後咱們可要多親近親近。”
張英合不著痕跡的抽出手。“多謝阿哥厚愛。”
涴瀾道:“還叫阿哥?直呼我名涴瀾即可。”張英合道不敢。
瞥了眼廳裏的李西來,涴瀾上前。“李兄弟,有空閑記得來我府上相聚。”
客氣話中也有幾分真心,李西來答應著。
涴瀾喜出望外的走了,望著那背影,李西來還不知涴瀾有何事開心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