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來不經意瞥了眼小花,哪隻小花麵上顏色瞬間變了。“求李公子開恩!”
“哼,還不快走,我耐心有限。”李西來不悅揮手。
小花麵如死灰,木訥退下,大戶人家的少爺,和丫鬟行事,本是再正常不過,但霍家不同,先有嚴令,禁止後人弟子過早行事,最少也得等到十五筋骨初成才可,霍廷恩現在才堪堪十二,行事時,更是十二未滿,已是犯了祖宗規矩。
何況小花早已嫁做人婦,兒子都三歲多了,隻怪她當初豬油蒙了心,見霍廷恩情緒低落,刻意引導之。
小花心中黯淡,是她不守婦道,想著霍廷恩長大,能夠記著她,能讓她做妾,比跟個賣青菜不知強出多少,但現在,算計成空。
小花默默回了房,收拾東西,偷偷摸摸離開了。
不久,老婆子偷偷來報,告知小花將走,是否要留下,李西來才懶得管這破事。
道了聲劉婆婆細心,劉婆婆紅光滿麵,喜形於色的下去了。
幾近傍晚,霍元甲方回,但見他臉上有個狹長紅痕,似乎是被兵器,又像是利爪所傷。
雖是受傷,霍元甲麵上卻滿溢喜色,腳步輕快進了大廳,李西來兩人來迎。
望了兩人一眼,霍元甲笑容滿麵,陳真問道:“師傅,你受傷了?”
霍元甲笑道:“小傷,今日之人乃是外省小成高手,僅比為師差上一線。”
陳真定定點頭。“那人能跟師傅比較,一定也很厲害。”
霍元甲道:“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對手,一雙虎爪霸道淩厲,險些抓破為師眼珠子,不愧是小成。”
陳真奇道:“師傅,什麼是小成?”
霍元甲搖頭。“以後,你自然知道。”陳真便不多問,隻是眼中十分渴望。
李西來旁聽也點了點頭,明勁分初期、中期、後期、巔峰,江湖上人喜歡叫初入明勁、小成、大成、巔峰,意思一樣,隻是叫法有些區別。
見李西來點頭,霍元甲心中稍有錯愕,也便釋然,這孩子肯定懂。
目光一轉,霍元甲訝異道:“怎麼沒見廷恩和翠翠?”
一聽這話,陳真無聲低下了頭。
霍元甲見此,也知有事發生,便望向淡然的李西來:“西來?”
李西來躬身道:“師傅稍等。”便回翠翠房中,抱來還在酣睡的翠翠。
翠翠早已換好衣服,故以霍元甲不可能從表麵上看出身痕跡,他疑惑的望著李西來。
“師傅請入內室。”
李西來表情凝重,霍元甲心中喜色一時消散大半,讓陳真在外,兩人一同進了內室。
霍元甲還待開口,李西來拉開翠翠後背的衣服,見到那幾乎鋪滿背部的月牙,霍元甲麵色瞬變。
翠翠似乎有些發冷,隱有醒來的預兆,李西來輕撫後背,翠翠溫順下來,又沉沉睡下。
將翠翠放到內室床上,李西來凝視默然不語的霍元甲。
房中落針可聞,良久,霍元甲歎息一聲,喜色再無半分,他沉頓開口。“是廷恩做的?”
李西來無言點頭,見到確認,霍元甲胸前急速起伏,似乎想以此緩解胸中之火。
李西來緩緩開口。“翠翠被關在後院洗澡房小黑屋,小花與其有染,偷偷走了!”
“什麼?”一聽‘有染’二字,霍元甲大驚失色。
“孽子,孽子啊!我本以為他資質愚鈍,誰料小小年紀,竟徒廢築基之精!他人在哪裏!”霍元甲雙目赤紅。
霍廷恩小時候,雖然表現很差,但霍元甲心中好歹有一分希望,隻要霍廷恩夠勤奮,未來未必到不了明勁。
直到他妻子死去,霍廷恩停滯不前,一絲進步也無,霍元甲隻道他是沉浸悲痛,緩幾個月就好。
誰知過去近年,霍廷恩如故,霍元甲心中希望一絲絲消磨。
今天,聽到霍廷恩初陽年紀,便行龍鳳之事,霍元甲心中本就薄弱的希望,徹底破滅。
他們不是官宦之家,乃是練武之家,元陽在身,練武才能勇猛精進,元陽一失,縱然成人也會受到影響,故以才會立下規矩,禁止家中後人弟子過早行事。
他霍元甲,也是二十有五,自知此生實難有進,才娶妻生子,為霍家延續香火。
現在的霍廷恩呢?資質本就不行,如今失了元陽,可以說這輩子是沒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