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恩還是老樣子,並沒有什麼悔改之心,見到李西來冷笑不已。
李西來也不和他多言,徑直一拳打來。
霍廷恩不閃不避,絲毫不懼。
然而當世間正義之拳打在他身上,霍廷恩眼神一變,隱有幾分淒苦神色,更是夾雜了然光芒。
李西來心中大奇,這霍廷恩竟能解他世間正義之拳中,一成之半,半分的真意,實在讓人難以想通。
沒等片刻,霍廷恩眼中淒苦了然盡散,隻有深藏的狠厲,李西來見此一笑,看來已入膏肓。
自此之後,明了霍廷恩的李西來,對其不假顏色,平日裏他若離翠翠近了三分,必然暴打之!
陳真醉心於練武,在他眼裏,除了練武,再沒有別的事情好做計較,在李西來指點下,進步神速。
而霍元甲,不知為何,越發沉浸在打擂台中,就連翠翠也疏遠幾分,不知是否是刻意為之,還是心緒不通?
霍廷恩有霍元甲的懲罰,不得離開霍家,便居於後院。
有小花先例在前,照顧他的丫鬟,無不是膝下有子,麵容醜陋,更是一人照顧他兩天,便換其他的丫鬟,顯然是霍元甲不想讓家中丫鬟和霍廷恩過分親密。
隻有老管家來福,經常去看看霍廷恩。
前有李西來看他近翠翠便尋之暴打,後有霍元甲的冷處理,這讓本就是沉默寡言的霍廷恩越發孤僻。
如此過了月餘,年關將近。
一日,忽有幾名津門的師傅前來霍家,神色匆匆,麵色卻帶著喜色,看來是有什麼好事。
霍元甲請兩人落座,下人奉上清茶,邀兩人互飲一番,茶杯放下,霍元甲方開口:“童師傅,卞師傅,看兩位麵帶喜色,不知是什麼好事?”
卞師傅道:“大好事,王爺自京城來到津門駐守,可不是大好事麼?眾百姓早已準備好夾道歡迎。”
霍元甲眉頭一皺,童師傅又道:“這是其一,王爺不日將來。更有幼子出生,這是其二。三者年關將近,王爺知我津門好武,廣發請帖,大宴我等武師。”
卞師傅點頭:“是矣,故這頓酒,三者皆沾,霍師傅,我們知你名聲,特地第一家來知會你。”
聽到這話,霍元甲笑著道謝,更是熱情請兩人留下用飯。
兩位師傅難以推卻,便留下,席間,李西來陳真翠翠俱來,霍廷恩未到,霍元甲便問。
來福貼近耳邊:“老爺,少爺說不餓。”霍元甲麵色稍有不愉,便不多提。
“這位就是李小兄弟,果然人中龍鳳,霍師傅亦是慧眼識人。”卞師傅讚揚道,
霍元甲連道濁眼,李西來輕聲稱不敢。
誇獎幾句小輩,幾人便飲酒,陳真也有些饞,李西來橫了他一眼,陳真悻悻不敢喝。
童師傅笑曰:“大丈夫當飲酒如鬥,啖肉以盆,方顯快哉。”
霍元甲稱是,便讓幾人小酌。
看不出來,陳真還挺喜歡喝酒的,得到霍元甲首肯,便痛飲起來。
李西來心中暗笑,等陳真喝醉,躺倒一宿,明日估計將會大歎,白費一日沒有練武。
翠翠見陳真喝的那麼開心,眼前大亮,“哥哥,二師兄喝得真開心,我也想喝。”
自然不能如翠翠願,李西來當是不給,翠翠一聽還有些氣鼓鼓的。
李西來便逗翠翠,這邊幾人喝得半醺,猶以卞師傅酒量最差,他大著舌頭開口。“王爺京城待得好端端的,幼子也才生下來,宴席都未擺,便一紙詔令來了津門。”
童師傅一驚,環顧眾人,都是些小輩,霍師傅也是一路人,心裏鬆了口氣,勸道:“醉了,自古親王便要遠離京城,何況王爺乃是陛下親叔叔,我看倒是正常。”
卞師傅道:“你才是醉了,這津門離京城路有多遠,不過兩三日而已,我看呐,是在觀望,事平則再度調遠,事起王爺不會在津門久留的。”
聽到這話,童師傅也不再說,忙堵住卞師傅之口。
霍元甲心下默然,三人不提方才之事,俱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