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雖然完備,但其中有一事,不知那教廷的約翰是何想法,此人並未支持,卻也並不反對,明天涴瀾要去探探此人想法,若是暗中支持,恐怕這事得緩上一緩,從長計議。
次日一早,涴瀾帶著王蛇直奔佛山城中教堂,見到約翰,涴瀾不禁感歎其姿容,兩方報了名號。
約翰自顧自輕抿香茶。“原是二皇子,南北遙遙,不知二皇子此來所謂何事?”
約翰淡然神色,讓涴瀾眉頭微皺,王蛇道。“放肆,小小外國……”涴瀾一驚,他雖然不滿,可不敢當麵說出。“住口王蛇,約翰乃教廷大主教,我乃清廷二皇子,並無尊卑之分。”
約翰見王蛇發怒,心中一笑。‘神不欺我,東方子民大都酣睡未醒。’
涴瀾跟著喝了一口茶。“教堂裝橫分外華麗,這茶也是難得的香茶。”
約翰放下茶杯。“全賴信徒之力,讓我等侍奉神的侍者,不至於流落荒野。”
涴瀾道:“各國商會身為信徒,自然是出得起這份力,再怎麼樣也不能讓約翰先生受苦才對。”
約翰微笑。“各行各業都有信徒,不分商會與百姓,隻要心中虔誠,神都會知曉。”
涴瀾道:“神知曉沒錯,不知約翰先生知不知曉?”
約翰不語,涴瀾道:“我大清與各國早有條令,鴉片此物危害巨大,乃斷送社稷之毒,可不知為何,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敢買賣鴉片?”涴瀾緊盯約翰雙眼,可他失望了,那雙藍眼睛裏,並無一絲波動。
約翰搖頭。“主的懲罰必降迅速降臨,請二皇子回去罷。”涴瀾心中冷笑,猜出八成,約翰估計也有插足!
涴瀾離去,約翰入了教堂大廳,此時廳內空無一人,約翰麵向耶穌受刑架,虔誠跪下。
默誦良久,約翰取下胸口隨身佩戴之物,此物卻是個縮小版的十字架,並且和廳中的有所不同。
暗灰色材質,不反射一絲光明,似乎佩戴時日太久,被約翰的汗水腐蝕。
更不是那麼完整,直柱上方被人為削去一角,自耶穌的頭頂擦著過去。
約翰將所配十字,放至教堂十字的身下,隨著這十字離體,約翰身上氣息湧現,若是李西來在此,便能看出,約翰體內有一股能量,似乎在明勁巔峰左右,原來約翰本身的實力,與格爾拉無二。
約翰默念聖經,缺一角的十字似乎受到感應,微微透出白芒,隨著約翰由默誦到念誦,十字光芒越發柔和。
良久,十字一掃暗灰,盡是鮮亮的銀色,約翰將它握在手心,輕聲念叨。“主的審判必將迅速降臨!”
與此同時,涴瀾回到府上,正思考約翰意思,或許各國總商他可以動上一動,沒什麼大問題,可教廷的人,還是主教,就算他是二皇子,想要動此人,怕也是顧慮重重,千難萬難。
涴瀾發愁呢,沒成想回到家,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下人來報,那兩廣總督鄭興文前來。
涴瀾直皺眉,他來幹什麼?兩廣出了這種事還沒問他的罪,自己倒敢第一步送上門來。
殊不知鄭興文心裏也是頗為煩躁,本來一切順順利利,他女兒給鎮親王添了兒子,必然大得寵幸,哪料傳來消息,鎮親王癡迷於一美人,對他生下兒子的女兒,不僅沒有更加寵愛,反而較往日冷落許多。
鄭興文也是無奈,他總不能親上京城發牢騷,隻盼王爺沉迷一陣,早點醒過來。
而且鄭興文確實是沒什麼辦法,他已經上了船,除了死不可能下船,唯一的希望便是鎮親王自己醒轉。
至於鴉片的事,鄭興文怎麼可能不知道?紅會這邊還有他暗中打掩護。
紅會勾結外國人賣鴉片,一來攫取錢財,好為日後造反積累資本,二來也能使清廷焦頭爛額,努力削弱清廷。
事到如今,一切步入正軌,可不能讓涴瀾壞了事,鄭興文已想好說辭,壓抑住心中煩躁,大步而入。